“太好了!那你在这儿等着我啊,我把他们劫了!”
“哎,我在这里给你帮兵助阵!”
“好嘞!”程咬金抖擞精神,飞身上了自己的坐骑大肚子蝈蝈红。然后,把这斧子由打鸟翅环、得胜钩上挑起来,绰在手中,钻出树林,他就来到大道之上,斧子一横,念开山歌了。您看,开始,程咬金劫皇杠的时候,对这山歌不熟悉。经过这么多天在地窖里,没事儿程咬金老叨念、老叨念。这山歌比什么都熟了!把这山歌念完之后,程咬金大斧子一晃:“哎!你们把车辆给我留下!”
他以为自己一咋呼,这些人指不定多害怕呢。果然,程咬金刚这么一念山歌,对面所有人都瞪大眼睛惊愕地看着自己。程咬金认为是被自己给震慑住了。等自己把山歌念完,让这些人留下车辆。话音落了之后,得停留了三秒钟。突然间,对方“嗡……”炸了锅了。怎么?全乐了。哎哟,把这王伯当、谢映登等人乐得肚子疼,捂着肚子,有的从马上咕噜一下子滚落在尘埃了,在地下直打滚,“哎呀……哎呀……乐死我了……哈哈哈……乐死我了……”
程咬金这也是头次见,怎么遇到响马还乐呢?
单雄信也乐得是哈哈大笑。
王伯当说了:“二哥,看见没?来贼劫您了!您说这世上真是无奇不有。您看怎么办?您是把咱的车辆留下几辆给他?还是怎么着?我觉得吧,您留下十辆也行。为什么呢?留下十辆,您损失不大。您给了他十辆车,回头,他还得给你分两辆车,这叫‘二八分账’!”
“嗡……”大家又乐了。
单雄信说:“行了行了行了,都别说了!没想到在历城县郊外居然碰到劫道的了。哎呀……现在山东归谁管呢?自打这个尤俊达金盆洗手之后,山东一直是群龙无首啊,也不知道对面这位是属于哪一磨子的,是属于哪个山、哪个寨的。得了,盘盘道儿吧,问一问啊。如果是自家弟兄,就让他挪开也就是了。”
“是!”盛彦师往前一带马,他可是单雄信手下得力助手。来到程咬金马前头。两人马打对面,盛彦师在马上一拱:“哎!对面的朋友可是合字的?”
这是江湖黑话,合字的就是问你是不是老合。老合就是江湖人。我说黑话了就证明我是江湖人,你是不是江湖人?如果你也是江湖人,你这么一听:哦,闹了半天,你是自家人。行了!劫错了,大水冲了龙王庙!干脆我让开了。这就完了。
可,程咬金不懂这个呀。您别看程咬金跟随尤俊达之后,尤俊达倒是教了他不少黑话。但程咬金对这些东西不感冒,不往脑子里记,或者记在脑子当中的都是他感兴趣的,比如大风小风之类的。这玩意儿他感兴趣,他就记住了。不是这个东西,什么老合呀,什么其他的,他不往脑子里去。所以,现在盛彦师这么一问:“你是合字的吗?”程咬金有点懵,听不懂啊——呃,是什么意思?我、我是、我是何字的?哦,问我姓何呀?“哎!我不姓何。我姓……我姓什么不告诉你!但是我不姓何!”
“耶,”盛彦师一听,这、这玩意儿不跟我对呀?“哎!这位朋友,您是线上的吗?”
“啊?线、线上的?嗨!我是皮儿上的!”
“什么叫皮上的?”
“对呀,你不是馅儿吗?我拿皮包你,我是皮儿!”
“拿我当馄饨饺子了?”盛彦师一看,“敢情你是吃生米儿的啊!”
“生米?哎,我可不吃生米儿。我告诉你,生饭不吃,软饭不吃。我这人就吃大白馒头,要么吃大米干饭!”
哎呀……盛彦师这两三句话一问,就知道这位根本不是这码子事儿!他一转马回来了,来到单通近前:“瓢把子,您听见了吗?看来这小子是个白皮儿。”什么叫白皮儿?就是根本就不是咱这绿林豪杰或者是新出道的,他不懂这规矩。
“哦……”单雄信点点头,“原来是个吃生米儿的呀!那这就是野路子了。”野路子就是没在单雄信这里标明挂号的,在这里随便地拦路抢劫。说句难听的话,野贼!不在序列之中,也不给单雄信分账,那单雄信自然也不保护他了。不但不保护,单雄信还得打击呢。怎么?盗亦有道啊。不能让你破坏市场啊,你连我都敢劫,你说你这小子胆子有多肥吧?单雄雄告诉盛彦师:“也是啊,你告诉他,让他让开,大路朝天,各走半边。我现在不愿意跟他算账啊,让他让开!咱们的目的是给老娘拜寿,不要节外生枝!”
“明白!”
盛彦师一圈马又过来了:“哎,这位朋友,我告诉你,我们是过路的,到历城县有公干,请您及早闪开。您想做买卖,您别处做去,别做我们的。您看,我们的人都快二百号了,真的打起来,你吃亏!好不好?你闪开。”盛彦师这人说话还挺讲理,还挺随和。
但程咬金是劫道的,哪能说让开就让开呀?程咬金把大斧子一晃:“嘿!要我让离开可以!留下几辆车来跟着我走。把车送到我家,你们该干嘛干嘛?”
他一说这话,单雄信在后面听得真真切切:“彦师啊,既然他不肯让开,你就帮着让他让开!那意思你呀,把他打跑得了?”
盛彦师一听:“好啊——既然这位朋友您不打算让,那就要得罪了!”
“得罪了?你想怎么得罪法?”
“嘿嘿!”盛彦师一抬脚,“咯噔!”由打鸟翅环得胜钩上,把自己那把大砍刀绰在手了中了,掌中一擎:“那我就要一刀一个,也是管砍不管埋!”
程咬金一听,是吗?“既然如此,放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