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能跟尤俊达一分析:“如果说程大爷真去劫道,那肯定在官道上等着呢。哪个官道有大批的人、大批的货物呢?那最大的莫过于到齐州历城县外最大的官道了。”
“咱就赶奔那个地方去吧!”
就这么着,两个人、两匹马快马加鞭来到官道之上,由打历城县像梳篦子似的就往西跑啊,跑出三十里地。远远地正瞅见单雄信一下子把程咬金由打马上给掀下去了。程咬金这个体型对尤俊达来说太熟悉了,单雄信对尤俊达来说也太熟悉了。尤俊达一看,哎哟,他俩怎么打起来了?但那个时候,尤俊达想喊已然来不及了。尤俊达一看:完喽,我程大哥肯定命丧此地呀!没想到单雄信举起槊来,挨了一石头子儿。单雄信一愣,这槊没往下落。尤俊达还纳闷呢,怎么没往下落呢?嗨,甭管怎么回事儿吧,没落更好,我赶紧喊吧。就这一石头子儿又救了程咬金一命。姚俊达一喊,那单雄信的槊更落不下去了。
尤达来到近前抓住单雄信的缰绳说:“哥哥,这是自己人!”
他一说是自己人,黄天虎、李成龙由打树林当中也出来了:“二哥,树林当中没发现有可疑之人呢。”
“嗯……”单雄信由打马上一骗腿也跳到地上。王伯当、谢映登等人都认识尤俊达呀,赶紧往前一拥,全拥到一起了,各自见礼。
王伯当对尤俊达老是说话戗戗着,怎么?因王伯当这人太直了,老觉得尤俊达耍心眼。所以,王伯当对尤俊达说话向来是话横着出来:“哎,我说老尤,怎么回事儿啊?谁是自己人呢?”
尤俊达赶紧给介绍吧:“各位兄弟,各位哥哥,我介绍一下,这位……”一指程咬金:“这是我结拜的大哥,姓程,叫程知节。”尤俊达留个心眼儿,没说“程咬金”,说:“他叫程之节,乃是现在小弟我那武南庄上的大员外爷。”
王伯当一听:“啊?他是大员外,你是二员外。哎呀,他跟你有亲戚?”
“没亲戚,呃,我们俩结拜了呀,他是我大哥啊。”
“就因为这个,他就能做武南庄的大员外爷?”
“啊,难道说不可以吗?贤弟,你要到武南庄,我把三员外爷让给你。”
“得了!谁稀罕呢!不过老尤啊,你这做法不对呀。你已然金盆洗手了,怎么还让人拦路劫道啊?而且把我们给劫了,把二哥给劫了,这到底怎么回事儿,你怎么讲?”
“对啊,”单雄信说:“俊达,你这话得给大家讲清楚!如果你再劫道,这可是乱了武林的规矩。”
“哎哟,”尤俊达说:“哥哥,您这个说不着我。因为劫道的不是我,是我大哥。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出来就劫道了。他这个人平常老实巴交的,根本不会劫道啊。你们可能也看得出来,我也没有教给他绿林规矩。所以,他不属于绿林之人。那么他劫道到底是什么原因?我得问问我大哥。大哥,您怎么出来劫道了呀,啊?您知道您劫是谁吗?这位就是我常给您说的绿林总瓢把子,原来是小弟我的顶头上司,天下无人不晓的赤发灵官单雄信呢!您怎么第一次劫道就把总瓢把子给劫了!您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啊?”说这话的时候,尤俊达使劲地冲程咬金眨么眼儿、挤咕眼儿。那意思:“赶紧编!大哥,我明白,你是最会编的一个人呢!赶紧编瞎话,把他糊弄过去!他是天下总瓢把子!”
尤俊达给程咬金说过自己跟单雄信的关系,包括跟秦琼的关系,他为什么两年前金盆洗手……这些程咬金都明白。一听,哎哟!程咬金可不傻,坏了!我把总瓢把子给劫了。那我得编:“嗨!为啥,还不是为了、为了我那叔宝哥哥的事儿啊,为了我那老干娘宁氏老太太寿诞的事儿吗?”程咬金把秦琼、宁氏夫人给扔出来了。因为程咬金知道单雄信跟秦琼关系莫逆。
果然把这话一扔出来,“嗯?”单雄信一听,“俊达,这位程大哥(他喊程大哥了)跟叔宝哥哥也认的?”
“哎哟!”尤俊达这个时候一听,心里头心花怒放啊。怎么?心说话:程大哥,你反应真快呀!你把叔宝哥哥扔出来了,这就对路了!“嗨!二哥,您有所不知啊。他跟叔宝哥交情比咱们谁都深呢!”尤俊达故意这么说的。
“哦?此言怎讲?”单雄信一听,赶紧得问呢。
“您不知道,如果没有我程大哥他们一家。咱们跟叔宝哥哥就认识不着!因为叔宝哥哥就不会存活于世!人家老程家是老秦家的救命恩人。是这么这么这么回事儿……”尤俊达就简简单单地把老秦家、老程两家的关系说了一下。
“哦……”单雄信一听,“闹了半天,程大哥是当年程将军的公子啊!”其实他也不认识程有德,他就得这么说呀。
“嘿嘿,”程咬金说:“哪里,哪里,我都没见过我爹呀。我生出来的时候,我爹就已经死了。但我从小跟我太平郎哥哥一起长大的。他是我娘的干儿子,我是他娘的干儿子,我们俩跟亲兄弟一般不二啊。”
“哦……失敬失敬啊!”单雄信冲着秦琼也得关照程咬金。
程咬金说:“哎,不敢,不敢。哎呀,我也不知道,今天居然劫了您了。这不是我老娘要过寿诞吗?老尤给我随的份子,我觉得太少、太寒碜,我想多随点份子。但是,也没地方找钱去。万般无奈,我这才劫道。我说,总瓢把子,按绿林规矩你要如何处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