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马龙说,“你做得很好。至于接下来可能出现的情况,我会随机应变,这就是我在这里的原因。所以现在回家吧,放松一下。布兰德先生,别让他和任何人说话。看在上帝的份上,把那交换的胡子还给它的原主人吧。”
乔治·布兰德点了点头。“别担心,我会的。我会处理好一切的。”
桑德斯站起来,扣好大衣,拿起帽子,朝门口走去,然后又停了下来,说:“但是到底是谁杀了弗雷特呢?”
“别问我,”马龙生气地说,“我一直都很忙。”
“当然。我只是觉得……”他停顿了一下,摘下帽子,又戴了起来。“是有人这么做了。”
“显然如此,”马龙同意道,“这不是你需要担心的。让警察去担心吧。你缴税就是为了这个。”
“莫娜……”桑德斯突然说。他的声音停了下来,仿佛被切断在喉咙的某个深处。
“这和她打的赌相符合,不是吗?”马龙轻松且漫不经心地说,“当然,前提是她在打赌的时候不是在开玩笑。”
“她不是在开玩笑,”桑德斯说。
“莫娜·麦克莱恩有杀害你妻子的理由吗?”马龙头也不抬地问。
“没有。据我所知没有。”
“忘了那个打赌吧,”小个子律师建议道,“如果有什么意外情况出现,我会通知你的。别担心。”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在门口,桑德斯又停了下来,手握在门把手上。他犹豫了一会儿,最后非常尴尬且低声地说了一句“谢谢”,然后就离开了。乔治·布兰德向马龙挥手示意放心,然后跟着他出去了。
马龙一动不动地坐着,直到他听到走廊的门打开又关上。然后他大声喊道:“玛吉!”
她走了进来,嘟囔着说按铃是好使的。
马龙耐心地说,“弗雷特·桑德斯打电话来预约的时候,她是从哪里打的,你知道吗?”
“是从一个电话亭。我知道是因为,当时我告诉她你不在,我也不知道你在哪里,就问她是否可以在我联系到你之后再给她回电话,她说她是从一个电话亭打的,所以我不能给她回电话。”
“太好了,”马龙说。
这个女孩走到办公桌前,拿起报纸,快速地浏览了关于弗雷特·桑德斯被谋杀的报道。她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讶,放下报纸,评论道:“桑德斯先生看起来可不像一个刚枪杀了自己妻子的人。”
“他的确没有,”马龙告诉她。
她耸了耸肩,说,“你不用在我面前演练你的演技。”然后走了出去,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马龙看了看手表,站起来,打开了放在书架上的小收音机。“几分钟后有个新闻广播。可能会有一些后续消息。”
他拨弄着旋钮,直到扬声器里传出甜美的夏威夷音乐,然后回到办公桌前,坐在那里,忧郁地盯着那半瓶黑麦威士忌。
“看来无论我是否愿意,我都得再次卷入这场该死的混乱中了。”
“你没必要把桑德斯当客户,”杰克愤慨地说。
“见鬼,”律师说,“他是我唯一能得到的客户了。”他愤怒地盯着那瓶酒。
杰克说,“桑德斯的故事听起来太可疑了。”
马龙点了点头。“我也这么觉得。但这就是我相信它的原因。像威利斯·桑德斯这样聪明的人不会故意编造这样的故事。”
“推理很漂亮,”海伦评论道,“但在法庭上可没多大用处。”
马龙正要回答,却停了下来,转而注意起了收音机。夏威夷音乐已经结束了,一个匿名的声音开始说话,声音微弱且模糊不清。马龙一跃而起,拧了一个旋钮,声音突然变得响亮而清晰。
“……今天下午,在州街和麦迪逊街拐角处发生的凶杀案……”
“就是这个,”马龙迅速地说,“驾驶警察救护车的加里蒂警官说,当救护车到达停尸房,他和莱利警官准备去救护车上搬运尸体时—……”声音停顿了一下,似乎遇到了困难,“尸体看起来似乎是完全裸露的状态。”声音又意外地停顿了一下。
“见鬼,这是怎么回事?”杰克对着那个匿名的声音问道。
“加里蒂警官说他完全困惑不解。他说‘我干这行已经二十年了,从来没见过这种事。我不相信。’目击者和看到尸体被放进警车里的交通警察都明确表示,当时尸体是完整的穿着衣服的。加里蒂和莱利两位警官都肯定地说,救护车从州街和麦迪逊街的拐角到停尸房之间根本没有停过。他们都不能解释为什么尸体到达停尸房时会是那样……印第安纳州拉波特。当地学校董事会官员今天表示,学生罢课活动仍在继续……”马龙跳起来关掉了那个匿名的声音。
海伦开始问了一个问题。小个子律师向她摆了摆手,示意她安静,然后拿起电话开始拨打各种号码,最后终于找到了开救护车的警察。这位警察似乎是他的老朋友。马龙和他聊了很久,简短的问题间夹杂着“你不是这么说的吧!”和“哎呀,见鬼了!”然后他挂断了电话。
“加里蒂说,”小个子律师用一种奇怪而虚弱的声音说道,好像他自己都不相信,“他说弗雷特·桑德斯的尸体是在州街和麦迪逊街被放进救护车的,当时她穿着完整的衣服,他和他的朋友直接开到了停尸房,中途没有停过。当他们到达那里,准备把尸体搬出来时,发现尸体正如电台播音员所形容的那样,一丝不挂。加里蒂自己的说法是,‘它就像一条虫子一样赤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