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廷酒店门前的马路上,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躺在路中间。
距离死者三四十米的马路旁边,停着一辆前脸儿破碎的水泥罐车。
张恪他们到达的时候,几名穿着反光背心的交警,正在处理现场。
司机是一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面对交警的盘问,吓得几乎要哭出来。
“阿sir,这事儿真不怪我,我在路上正常行驶,谁知道他突然从那边冲了出来……”
经验丰富的老交警,看了一眼地上的刹车痕迹,嘿嘿一笑:
“少扯用不着的,你这车速最起码也有100迈,闹市区开这么快,你不全责谁全责!”
年轻男子叫苦不迭,一个劲儿的求饶。
如果只是正常的交通事故,自然有保险公司来处理。
可现在却是出了人命。
一个搞不好,自己有进去踩缝纫机的可能。
这种开水泥罐车的,向来是仗着自己车体高自重大,在市区内横冲直撞。
只是敢把速度开到100迈以上,这司机枪毙都不冤。
纪凡认识带队的交警,跟他打了个招呼:
“老孙,什么情况?”
姓孙的交警回过头,无奈的摊了摊手:
“老纪,就是一件普通的交通肇事,怎么还惊动了你们重案组?”
张恪心里的不安感觉,已经升到了顶点。
他没理会纪凡跟老交警的交谈,快步走到尸体前,蹲下身子,仔细分辨那张布满了血污的脸。
“老陈!!!!”
张恪脑子嗡嗡直响,眼前一黑,差点儿跌坐到地上。
死者面目模糊,若非极其熟悉的人,根本没办法认出他的身份。
但是张恪怎么可能不认识,这人正是刚刚对自己示警的陈宏辉。
按照公开的资料来说,老陈是因为没忍住,动手打了市局宣传科长高琳,被她找人报复,给丢进了看守所。
对于这种说法,张恪一直持怀疑态度。
陈宏辉是个有二十年经验的老警员。
对于殴打同事的后果,他应该很清楚。
再说了,就算他想揍高琳,那么长时间为什么不动手,非得等到自己调入重案组,前途一片光明的时候动手?
这件事,透着邪性。
后面又听说,押送老陈的警车,半路出了事故,导致十几名犯人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