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壶春茶园附近打出的那个报警电话实在是蹊跷的很,好像就是专门为了引侦缉科的人入局将水搅浑一般,这次又冒出了一个匿名报警电话,周新刚就是再怎么粗枝大叶,也难免要琢磨琢磨。
老贾在一旁嘟囔:“你说说,要是这个电话不打来,咱们事先也就不知道,无论那边出了多大的事,都跟咱们没多少关系。现在可倒好,人家提前报警了,咱们又不能假装不知道,去早了,杀手还没到呢,落主人家的埋怨。要是去晚了,就不是落埋怨挨数落的事了……你说说,咱们干警察的,怎么这么倒霉呢?”
老贾越说越是起劲,听得周新刚越发的心烦,不禁瞪了他一眼:“你还有晚没完,再跟个娘们儿似的絮絮叨叨的,就给我马上下车!”
老夏心虚地看了他一眼,换了个笑脸:“好,我不说了,不说了!”
而这个时候,路边停着的一辆黑色轿车里,两名负责监视踩点的日本特高课特务也发现了侦缉科的车辆。
“小笠原君,你看,那个车牌好像是警察局侦缉科的车?”
“不错,确实是他们的车!而且似乎是向着陆公馆那边开去的,车速很快,一定是有什么急事,走,跟上去看看!”
近几天,稻叶昌生的探针小组不仅在暗中观察着临城站,便是警察局侦缉科也没有放过,只是监视人员太少,跟踪难度太大,并没有掌握周新刚等人的具体行踪,但却是将侦缉科的车牌记了个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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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即,坐在驾驶位的日本特工发动了车子,却并未打开车灯,只是调头远远地跟在了前面四辆车的后面。
与此同时,陆公馆的宴会已经接近了尾声,有些宾客已经提前离场了。
陆德生曾经偷偷地跟彭浩良单独约谈过,试图做一些最后的努力,对方仍然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但无论如何也不肯松口。
交谈不欢而散,然而彭浩良还没有走的意思,他坐在座位上,叼着一支燃了一半多的哈瓦那雪茄,目光不时扫过那名叫作露露的舞女。
露露穿着合身的旗袍,其实她是一个长得很美艳漂亮的女人。
看上去她很年轻,有着少许的风尘味。
此时,露露正在陪着一名政府的官员喝酒聊天,昏暗的灯光中,彭浩良看到那名官员流着口水一次次地把手伸向露露,但总是被露露有意无意地挡开。
露露的目光在人群中梭巡着,似乎在找什么人。
这个女人到底在找谁,别人可能不知道,但是彭浩良的眼睛毒辣的很,早在之前露露跟茅站长跳舞的时候,他便发觉两人之间有些不对劲。
彭浩良招招手,一名手下领命而去。
不多时,行动队队长刘海阳走了进来。
今天主任参加陆德生的私人宴会,点名让他随从警卫,可没成想并没有让他到宴会厅里,而是等在外面,这让刘海阳感到十分的郁闷。
让老子和那帮司机保镖们挤在一起,真老子当成你彭浩良的一只狗了。他心里腹诽了很久,只不过被招来时,立即换了一副笑脸:“主任,您找我?”
“海阳,坐下说。”
“是!”
彭浩良递了一杯酒给他,道:“海阳,说实话,这段时间你辛苦了,案件侦破方面也是成绩不少,但是你也知道,我最近压力也很大,有时候难免说话重了一些,所以……”
彭浩良深知刘海阳这样的人必须要打一棒子,给一个甜枣才行。
果然,刘海阳打断了他的话,诚惶诚恐道:“主任,您这是说的哪里话,是职下行事不周,这才……”
这下轮到他的话被彭浩良打断了。
“好了,咱们不说这个了,我敬你!”
酒杯轻轻一碰,刘海阳赶紧仰脖干了,这红酒一股的泔水味,他实在是和不惯,他正要给主任倒酒,那边彭浩良却已经捂住了酒杯,笑眯眯地看着他。
刘海阳太了解彭浩良了,这样的表情和笑容代表着他有话要说了,便赶紧道:“主任,您有什么吩咐?”
“海阳,我听说你经常去大华舞厅,我刚刚得知今天陆会长特意请来的舞女都是大华舞厅的,不知道有没有你熟识的?”
刘海阳点点头,目光搜寻着,很快他就发现了坐在不远处的露露,不由地眼前一亮。
而一旁的彭浩良藏在浓浓的烟雾后,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