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怀明玉望他,楚清河先是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随即也觉察到自己目前形象不佳,这有些羞愧的偏过头去,一边下楼一边整理着自己的形象。
“早啊,楚道长。”怀明玉打着招呼。
我和方知有也都转身,看见楚清河脸上有些尴尬的僵硬一笑,他点点头说“早。”而后匆匆走进后院。
方知有看了看仓皇逃窜的楚清河,有看了眼脸上带着些许俏皮微笑的怀明玉,他脸上皱巴巴的,有些不可置信道“难道昨晚,他俩…”
我闻言打断了他的猜想,道“楚兄昨晚回来的晚,今晨让他多睡会儿也好。”
方知有闻言却是斜眼打量起我来,他眉头一挑,语气似调侃的问了句“你怎知他回来的晚?”
白了方知有一眼,我没搭理他,转而向怀明玉道“今天得赶点路,天黑前得到万松岭。”
怀明玉点点头,身旁的福生却突然开口,他说“万松岭是什么地方啊?”
我一愣,方知有也不知所措,怀明玉却是喜上眉梢,她开口问道“福生道长,你可是想起了什么?”
福生眨巴着眼睛,他用一种小孩子般的语气,回应道“玉姐姐,福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被称呼玉姐姐的怀明玉倒是有些错愕,不过看她的表情,似乎也并不反对就是了。
“福生的心智似乎恢复到了四五岁的孩童模样。”方知有摸了摸嘴上的小胡子,他皱着眉头望向我。
我点了点头,这些时日与福生相处最为密切的自当是我了。要说福生的变化,确确实实我能感受到他不复之前的痴傻呆愣,从像个婴儿般大闹再到如今似孩童般好奇,这些都是福生心智在不断成熟的表现。
结合福生先前偶然冒出来的那句话,也许,福生的记忆并非完全消失,也有可能只是被暂时洗去。又或者,福生一直在凭借自身顽强的意志,去对抗这种妖法上的入侵。
想到这儿,我克制不住心中的激动,我上前走到福生身边,将手放在他的肩头,语气尽可能的平静道“福生,你…你可还记得我?”
福生望着我,他眼中仍是有些疑惑,道“你是一盂。”
我心中狂喜,但脸上没有表现的那么明显,我继续道“诶,是我,我是一盂,咱们第一次见面是在袁城见的,你可还记得?”
“袁城…”福生的眼神涣散,似乎在努力寻找着类似的记忆。
我望着他,眼神里充满了渴望。
“不记得了。”福生眨巴着眼睛,随即他摇了摇头。
我重重洗了口气,而后还是面带微笑道“没事,不急,不急的。咱慢慢来。”
我回过头,朝方知有摇了摇头,后者缓步走进前来,道“福生的记忆恐怕还是呈碎片化,需借神皇派的灵尊梦貘来帮忙修复。”
灵尊?我投向询问的目光,而率先替我发问的则是怀明玉,她先声一步,开口道“灵尊?梦貘这是什么?”
“先说灵尊吧,一般而言门派中都会有个长老之类的职位,有本门弟子晋升上去的也有特聘的外籍人士担任长老之职。”方知有看向怀明玉,后者点点头,方知有这才继续道“而道教中,长老一般都是人类担任,而灵尊这类则是由一些珍奇异兽担当,二者在职位上并无差别。”
“道教体系中,本就有妖仙,所以这并不难理解。而妖族兽类想要获得人族的认可,便得接受封正。封神榜都知道吧?”方知有环视四周,见我和怀明玉,甚至就连福生都点点头,他才继续道“封神榜里,除了人类,还有不少妖族的,那就是一次大封,天地间都不见得能有第二次。”
“而类似于神皇派灵尊的这种,都叫小封。硬要做比喻的话,则类似于,朝廷授权给地方官任免底下的职位。灵尊即是道教宗门对于妖类的封正。”
怀明玉听完后,总结道“也就是说,梦貘是神皇派的长老灵尊咯。”
方知有点点头道“可以这么理解。”
继而,他又解释起来,这梦貘是何物。
“早在炎黄始祖时期,天地间便有各色生灵,其中在西边也就是如今的蜀地那一块,有一种似熊似豹的黄黑之兽,以梦为食,也可使被吞噬的梦境重现。梦是记忆的延伸,如若能让梦貘来,想必福生的记忆也能靠这一场场大梦来唤醒。”方知有说着,怀明玉听的入迷,而我则觉得这家伙倒是靠谱了一回。
做梦忆往昔这种事情,我可以算得上是行家了。
我偏头看向福生,福生目光转了转,他好奇的问道“那梦貘是公的还是母的?”
这个问题,方知有也没答的上来,他咂了半天嘴,想来还是很耐心的解释了句“想必即是兽类,那么必然有公有母,神皇派的这只,我倒是不清楚,回头你自己去看吧。”
福生点点头,继而又问“那他靠吃人梦为生,还需要拉粑粑嘛?拉出来的是梦还是什么?”
方知有眉头皱的更紧,我见状把福生拉了回来,道“一切都等你自己去见了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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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生乖巧的奥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