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他也在我的带领下,开始玩起了核桃。
这手艺还是我小时候跟着门口的一位大爷学的。那位老人是个资深的文玩爱好者,家里除了古董就是各种核拼在一起的串儿。他说,这东西有意思,每一个花纹都不一样,但你总能找到大差不差的。
比如,老人家送给他的一串长的像癞蛤蟆的金刚子,老人说这东西就叫蛤蟆脸,是他从成千上万颗里挑出来的这么二三十颗,最终去除掉一些掉了的坏了的,留下来的就这么一十八颗籽,这数字也好听,索性就送与你了。
可是,随着他出逃,那串蛤蟆脸以及很多同样珍贵的物件都被他丢在了家里。如今,他再拾起核桃,心里想的却是当初那眉毛花白,隐约拖拽到后面像是两撇昆虫小触须的老先生。
灯光下,巴卫拿着刻刀的手总是不自觉的多用了几分力,于是那核桃上便多了一道不协调的伤痕。
其实,用刀并不是一定要追求完美的。我想起老人给我说过的话。
起身走到巴卫身侧,看着他有些懊恼的模样,我笑着也拿起了一颗陪他一起雕刻,嘴里念叨了句“不必渴求每一刀都完美,正是因为有了这么一点点的缺失,才是真正独一无二的。”
也可能是说的太起劲,我下手也没掌握好力道,咔的一下,也削出了个豁口。
难得的是,巴卫竟然笑了。
次日清晨,天公作美,连着下了几日的雨已经停了。
六爷的马车停在门口,这让连着几日没给我和巴卫好眼色看的店家及店小二顿时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触。
我大概明白是为什么,我和巴卫这两个人,平日里要么在房间里待着不出,要么就整宿整宿的见不到人。从来不叫服务,也不在店里吃饭,房租也是交一半,根本不在店里花任何钱的人,老板是不待见的,更别提主动给小费了,小二一万个不爽。
本以为是两个穷小子被人骗来打黑工,没想到今个要走了,竟然有人派专车来,还是两辆。
我的目光从那横轴放置的大木杆上的四匹高头骏马,沿着马夫打扮的男人,越过马车那华丽的外包装,直看到那掀起帘布的六爷笑脸。
马车架构极大,车厢内有如一个小房间,里面摆放有茶具,还有位斟茶的侍女,长相一般,不过身姿倒是颇有些味道。
这前面四马四轮的是给我和六爷准备的,而后面跟着一个双马三轮的则是安排给了六爷的手下,也就是那天见着的年轻人以及以我侍从身份的巴卫,由他二人乘坐。
分离前,我还似提醒似玩笑道“上了车你可得老实点,别给人家这么贵的座驾弄坏了。”
对此,六爷却哈哈笑道,“我这车修缮时是由行家里手把过眼的,这位壮士若是坐不舒服,老夫再去给你寻个宽敞的。”
玩笑归玩笑,我是真怕巴卫给人家那小屁孩给整出啥好歹来。从上车前我就看出来那六爷身边的年轻人眼神阴郁,暗藏祸心。只期望这一路上,对方别真把巴卫给惹火了。毕竟,我还真不一定能这么短时间内,从起了杀心的巴卫手里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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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回归到车厢内,马车渐渐驶动,大车轮有一个好处就在于能较好的减少路途上的颠簸。
在我们上车时,那位烧茶侍女便开始忙活起来。我盯着她悠然的动作,开始明白为什么总会有些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