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稍微搓开纸件,将其满满展开,细细阅读了下,大概清楚了寄信者的身份以及内容。
妇人见福生看的专注,一时间也没好意思打搅,倒是怀中婴儿似乎睡醒了,开始小声啼哭起来。
福生整理了下思绪,这才开口解释道“寄信之人是叫魏成林,前不久因军功被提拔往上,如今不得空回来,还望家人勿念。”
妇人听完,脸上露出些许笑意,她又问“还有些写什么吗?他在那头可好?可缺衣短食否?”
福生对此只是无奈的一笑,妇人眼眸直勾勾的盯着那信,似乎想亲眼看看,但她自幼贫苦,哪能读懂上头文字。
将信纸折好重新装订回去,福生提醒道“您丈夫提醒,他在城中布政处还攒了些银钱,共计十二两三钱,凭此文书可去领取。”
妇人闻言,连忙道谢。
望着那蹒跚的女人走出后,福生脸上的笑渐渐变得哀伤。
生逢乱世,苦不堪言。一身素衣的福生只抬头看了看五味杂陈的奈何天,久久无言。
今日,这城中有人家办大事,大清早的就开始有敲锣的在响,不过声音时断时续似乎是在排练。
等到了晌午的关口,临行几道街的人都赶了过去,乌泱乌泱一片,好些个碎嘴的都在讨论这件事。
安静在福生身边写了一整个上午字的孩子似乎听到了他师傅在叫他,孩子表情有些茫然的回了下头,却见自己那师傅已经收拾好了小桌板,腋下夹着板凳,伸手朝他招了招。
“到时辰了吗?”
孩子走到福生的手边,一只手伸起牵着福生,脑袋东张西望似乎是在好奇。
福生带他穿过人群,来到一座府门前,那扇在当地也算有头有脸的门户旁站着一队穿黑衣戴孝带的乐师。
这是举行丧葬的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