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歌似惊雷,响彻天际,十万铁骑,人人皆闻;
槊随悲歌起,槊出如龙,飞舞翻动,石屑飞溅。
悲歌毕,残阳熄,金盔祭...
长槊顿入地,不见“齐云”,界碑之上,唯有一字。
“晋”
金盔松开紧握长槊之手一瞬,那柄精钢锻造的长槊,竟如寻常之木,燃起熊熊烈火,十万将士尽皆骇然,遇上那金盔目光,这些精锐之士,无一人敢与其对视,只在目光投来一瞬,低下高傲头颅,避其锋芒。
可金盔似对此景不满,运足胸中之气,赫然开口。
“天下闻名的晋之铁骑,如此不堪吗!”
热血将士,岂能受得此辱,十万之众,齐齐抬首,只一言,就已激起他们心中怒意。
瞧见此景,金盔将领目中露出些许欣慰,运力再度开口。
“很好,本将军只想你们从今往后,无论遇到何种敌人,只记得今日心中之意,大丈夫便是战死疆场,也得抬起头来!”
“杀!”十万将士齐齐开口,只一字,却让将出夜空的皎月,为之一颤。
金盔将军面露满意之色,缓缓踱步,目光再至,已不见有人会避开自己目光...随即缓步行至自己良驹前,翻身上马,接过金丝马鞭,抬首望向界碑之后。
西隆、东径山两山对峙,其形如门,可此刻在他眼中,似已是大开之门户,中州之地,已在向着自己遥遥招手。
嘴角微扯,并未回首,目光灼灼,朗声开口。
“晋之儿郎,随淳于复入齐!”
——
“今儿这夕阳似与往日有些不同呐。”
云来客栈外,青衫少年,望着快落山的残阳,喃喃自语,身侧早有一将,接过话来。
“我怎的瞧不出有何不同?木小兄是不是这两日太过担心令妹,产生了幻觉不成?”
剑眉紧蹙,于烈之言,虽是安抚,但顾萧心中却知,自己定不会产生幻觉,适才残阳落山一瞬,迸出的光彩,绝不寻常。
“境入知天,方引得天象...难不成有知天高手,已近雁北?”
少年口中喃喃,身侧于烈却听不清楚,只道少年是在忧心,毕竟失踪的,不是自己亲人,但也能体会少年心境,于烈微微一叹,不好再多劝,只得将目光转向云来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