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抽出腰间军刀,鲍雷跳将而起,冲着袁先叱道:“早闻先锋营一直瞧不上咱左军,鲍某早就想领教袁将军高招,今日正好...”
袁先亦不惧他,抽刀在手,依旧是一副冷笑嘲讽之色:“行啊,平日里总是我先锋营冲锋在前,你左军不过是包抄捡漏,今日便让你这匹夫见识见识我先锋营男儿血性!”
眼见场面失控,其余众将大惊失色,强敌在侧,主将未归,这军中倒先起了内讧,忙起身拦住两人。
可动了火气的雷、袁二将哪能听得进劝,挣脱着便要相拼,就在众将束手无策之际,却听得帐外传来怒斥之声。
“住手!”
众偏将向印帐外望去,见正是先前去往雁北城中参加军例的各营主将。
有了主心骨,帐中众人瞬间安静下来,即便适才还要比试的雷、袁二将也瞬间没了火气,持刀尴尬立在帐中。
本以为会得军法处置的偏将们,却不料诸位主将入帐之后,并未有任何责罚之举,反是神色凝重,营帐之中诸多偏将这才发现,主将们不仅身上狼狈不堪,带伤而归。
众偏将见得自家主将,早已没了心思去管其他,纷纷向帐外呼喝,欲唤军中医官入帐诊治,一时间帐中只有众人忙乱身影...鲍雷一番找寻,却不见自家主将三兄弟,暂敛心中怒意,正想上前相问,却闻身侧袁先已是抢先开口。
“诸位将军,我先锋军钟将军何在?”袁先不曾寻得自家主将,又瞧见诸将各自带伤,心中不祥之感升起,忙急切开口发问。
众将心中皆知雁北城中之事如若说出,定会扰乱军心,纷纷摇首,闭口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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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雷急性子,哪等得了这许多,忙接过袁先话来,开口发问:“诸位将军,我先锋军三位将军怎的也不见归来...”
话音未落,却见众将怒目而起,冲帐外齐声喝道:“来啊,将鲍雷押出行辕,斩!”
一令出,帐中偏将们皆愕然,不知诸位将军为何突然对鲍雷发难,袁先虽才与鲍雷有口舌之争,但平日却敬佩他的为人,左军主帅沙里三兄弟最爱鞭挞士卒,若非鲍雷从中斡旋,怕是还未开战,左军士卒已被沙里三兄弟折磨得生不如死了。
其实先前的口舌之争,袁先心中却是认同鲍雷之言,军中无主将坐镇,确是自己太过草率,率先锋营迎敌,才让晋贼有了可乘之机...
正想间,却听得鲍雷高呼“冤枉”之声,当即定下心思,出面阻拦道:“诸位将军,袁某实是不知,为何要斩鲍将军。”
“袁先,你不知其中利害,让开一边!”一将见小小先锋营将军竟敢阻拦,忙怒喝开口。
袁先却不惧开口:“大人,此时我军正与晋贼交战,阵前斩将,总要有个说法不是...况且我先锋军与左军主帅不在,大人就斩偏将,岂不要寒了我两军将士之心。”
“少废话,我裴帅斩将,难不成还需向你袁将军禀明内情不成?”那将见小小偏将竟敢教训自己,怒上心头,从一旁偏将手中抽刀在手,将目圆睁喝道。
鲍雷亦不曾想到,自己将被问斩之际,众偏将中唯有与自己起了争执的袁先直言相谏,适才口舌之争的些许不快瞬间消散,瞧向帐中持刀主将,那股子杀人气势,不似作伪,忙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