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笛客闻言,知是三弟误会了自己,连忙解释,这才瞧见大哥、三弟眼中狡黠,暗道中计的他,此时方是真怒,却见两位兄弟已然运其轻功,向那望乡破而去,只得挠头跟上...
“原来这谷外,不仅是勾心斗角,还有如此真性情之人...有趣、有趣...”师兄定定得瞧着三人远去背影,兀自呢喃,不查身后师妹神情凝望目光。
结义兄弟三人,才出望乡竹海,当先持箫之人,似有所想,暂止前行,身旁兄弟二人,也同止步。
“相识一场,亦算‘臭味相投’,还不知阁下姓名,守谷十年约满,或许正是再讨教之时...”
持箫客声传入耳,师兄唇角罕见上扬,眉头大展,运足内力,声传竹海。
“慕容白携师妹慕容青,恭迎大驾...”
当年往事,历历在目,慕容青赫然回神,原来十年光阴,竟过得如此之快...不过物是人非,当年的持箫客比起十年前,武境更进一步,便是现在的自己,也无法看出他的身前,身旁的兄弟二人更是神光内敛,一见便知,内力之精。
睹物思人,更何况故人相见,令思人之念更浓,慕容青不知该如何回答持箫客之问,总不能告诉他,白师兄为阻师父修炼那邪法,自愿以身试功,却走火入魔,被押在无间狱下...
慕容青之神色,落入一旁剑十方眼中,此间林深之局,早已脱离了掌控,便是那少年援手不曾出现,要擒人已是不易,眼下事已不可为,或许暂退,方为上策...
“陈大哥,我...”少年已然跃至陈庆泽兄弟三人身旁,见几人赶来,心中虽喜,有了他们相助,此间胜算已然大涨,但转念愧意又生,尽管是好意欺瞒,但对待朋友,谎言便是谎言,故而一向‘猴儿精’也变成了支支吾吾羞于启齿之状。
陈庆泽并未开口,只是将手中那柄似凝月光的神兵调转,将剑柄递将而去,许是见少年愧疚渐盛,方才开口,以宽少年之心:“既是兄弟,不必多言,为兄三人,自然知道,看来碧衣姑娘与这些人,便是你闯这慕容谷的目的,既然已救下了人,快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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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话,不仅是说与少年,更是说给慕容青的,自当年在望乡竹海输了半招与慕容白,便知这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担心少年若一味相逼,万一真惹怒了那位从未现身的谷主,不好收场,更何况自己三人已娶了谷中女子,也算半个慕容谷中人,与这少年意气相投,也不愿看到他陷此谷。
少年目光落于正专心施针,为霖儿驱毒的尺夜身上,瞧得他的断臂,又望向听闻陈大哥之言儿纷纷递来目光的墨门众人,心思愈坚:“大哥心思,小弟自然明白,但...我这群挚友,尚有两人不知所踪,我不能弃他们于不顾...”
“原来如此...”陈庆泽已明了少年心思,随即再望林中慕容青。
“慕容白何在,就言陈庆泽携兄弟三人,再来讨教,此番再赌十年守谷之约...不过他的赌注却要稍稍加码了...”
闻听此言,慕容青知眼下已是兵戎相见之局,心思也定,眼下酆都众人,已落入下风,想要扭转此局,或许与这持箫客一斗,方是破局之法,当即就要开口应下赌约,却在此时,觉察一股凶戾之气席卷而来...
不似先前凶兽梼杌散发出的那种凶兽暴戾气息,更像是那常年嗜血之人散发出之气势,且更浓数倍不止...
不仅是慕容青察觉到了,剑十方、陈庆泽三人,当然还有那青衫少年,不约而同,齐齐抬首,望向浓雾林中。
褴褛衣衫,身背琵琶双钩,满面癫狂,眸中血丝满布,十年前的一身侠气、淡然,早已不见,唯有血腥杀戮气,满布其身。
缓缓踱步,每踏一步,身上所缠精钢铁索触地发出的金锐之声,如暗夜之中,索命冤魂的厉吼般,清晰传入林中每一人耳中。
”哗啦——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