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农工商,富商们虽有财富,但论起地位,即便在各家州郡,也鲜有人如此有礼,少年满面笑容,抱拳之礼始终不曾放下,加之气宇不凡,令富商几人颇有好感,于是当先的富商,便挥手示意身旁始终不曾放低戒备的护院们稍稍退开,也向少年回礼开口。
“难不成小兄弟也慕名想去明月清风的吗?”
“明月清风?”少年哪知此等地方,将目光转向一旁碧衣少女,得到的却也是满目疑惑。
身旁另一富商见不待少年开口相问,便已接过话来:“小兄弟若是想去,怕也是晚了,我等适才白跑一趟,谁人能想到,那明月清风不再是风雅之地,如今已成了别家的私人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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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一人钻出人群,开口劝道:“是啊,我瞧小兄弟一表人才,令妻也是美若天仙,想来正是欲去那明月清风一览...可惜呀,去是去不成了...也不知是谁家有如此财富,竟能将此地收入囊中。”
听这群富商误会了,霖儿登时羞红了面颊,正欲开口解释,耳中却闻少年传音入密。
“要寻人,先委屈一下。”
声落时,只觉手儿又被少年牵起,不知为何,此前心中莫名之火随着少年掌心传来的几许温暖,瞬间消散,不止是心房骤然疾跳,面上更是滚烫一片。
不过少年却不曾注意到这许多,一心想探那公子下落的他,只顾着将戏演全,面上也随众富商开口而满是惋惜之色:“哎...不怕诸位笑话,在下确是与妻成婚不久,她出嫁前便听闻汴京有此等地方...没想到...实在可惜,不过...既已来了汴京,如若不去瞧瞧,实在心意难平。”
瞧得少年一心想去,众富商们相视一眼,随即开口:“小兄弟若真想去,我等愿为指路,不过若进不得门去,还望小兄弟莫要见怪。”
闻言大喜,少年忙行礼道:“多谢诸位。”
身旁少女见少年如此演戏,也配合着微福一礼,众富商们也纷纷回礼,随后将明月清风庄所在之地详告于少年,便就此离去。
待得众富商们行得远了,少女故作余火未消:“怎的顾少侠不愿做孙家赘婿,倒来占我这山野姑娘的便宜了。”
少年深知此时自己再言其他,定还会惹怒眼前姑娘,只得苦笑着实言以告:“这是哪里话,我若想入赘那孙府,何必等到今日,两年前救下孙老太爷时,何不入赘?此前皆是玩笑之言罢了。”
少女得了心中想要的答案,心中欢喜,但面上却仍装作余怒未消:“说不定是这两年觉得闯荡江湖太苦了...”
时至此,少年总算明白了那句古话,‘莫要与女子说道理,只怕这道理最后都变成了女子口中的道理’,思忖片刻,只得将话锋转向从富商们口中获知的‘明月清风’:“咱们既已知晓了那地方,若再去得晚了,怕是没有热闹凑了。”
听得少年之言,霖儿也不再纠缠先前玩笑之言,那颗凑热闹的心早已蠢蠢欲动,忙是开口:“说得不错,咱们快快出发。”
少年尚在暗叹‘女人心,海底针’之时,已被心急的少女拉起,向着富商们所指‘明月清风’所在快步而去。
少年二人赶往清风明月,殊不知此时的庄内,已有一昏厥之人被洪良等人带入厅中。
公子斜靠于主位之上,瞧着布衣汉子,再望向衣衫凌乱的洪良,略带笑意开口,不知喜怒:“看来此人甚是棘手,可曾受伤?”
洪良一怔,没想到主人不问其他,先问自己是否受伤,这与平日里甚是不同,稍一思忖,登时明白了公子言外之意,立时跪地伏首,惶恐开口:“洪良知罪。”
“你何罪之有?”公子唇角仍挂着淡淡笑容,轻声反问,但厅中无论江凝雪还是唐九,已能感知到公子笑容后的冰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