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说呀,你不是能说吗!”
萧风看着赵文华,心说你还真是百折不挠啊,被我坑了这么多次还不长记性。他淡淡的一笑。
“这是入世教的规矩。历来道门规矩,都由开宗立派者所立。
小主,
请问赵大人,我身为入世教教宗,入世观观主,我有没有权利规定入世教的规矩呢?”
严嵩倒吸一口凉气,坏了,这个混账,原来在这里等着呢!
难怪他有恃无恐啊!打皇子这么大的事儿就这么糊弄过去了?
这真的是人的脑子吗?东楼啊,你若在就好了!
赵文华没想到自己等了许久的好机会,换来的还是当头一闷棍,他被萧风质问之下,心慌意乱,但气势上不能输。
“我不懂,我不懂你们这些道门规矩,谁知道你是不是胡说八道。
我是读书人,道门的规矩关我啥事,我才懒得了解……”
严嵩重重的咳嗽了一声,赵文华猛然惊醒,才醒悟过来,这不是在顺天府大堂上跟萧风吵架,这是当着万岁的面呢啊!
嘉靖皱着眉头,十分不悦。读书人怎么了?读书人就比修道的身份高了?
妈的,看不起老子吗?
严嵩和赵文华偃旗息鼓,百官心服口服,嘉靖的脸色也缓和了。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此事到此为止的时候,萧风却又说了一句。
“当然,不是对所有人,都需要掌掴传道的,对于景王这样的身份,我自然是更加谨慎的。
奈何景王的师父是严少卿,此人偷盗成性,上梁不正下梁歪。
为了不让景王误入歧途,我不得不用非常手段,还望万岁体谅!”
嘉靖体谅不体谅不知道,但严嵩肯定是不能体谅的,萧风都指着他的鼻子骂了,他就是再有城府也忍不住了。
“萧风,你……你,你放肆!你血口喷人!
我严府虽不豪阔,但蒙万岁大恩,屡有赏赐,也丰衣足食,万事不缺。
你胆敢当着满朝文武,污蔑我儿偷盗,你……你说,我儿偷什么了,你若说不出来,老夫定不与你甘休!”
满朝文武都想,难怪严嵩发怒,为人父母者,尽可自己被骂,谁能忍受儿子被骂啊。
何况还被骂是贼,这罪名对严世藩简直是一种侮辱啊!比骂他杀人放火还难受!
萧风笑了笑,搬着手指头说:“比如偷人啊,偷钱啊,偷药啊,偷玉啊……”
严嵩已经憋足了劲要破口大骂了,但听到第四个“偷玉”,忽然就泄了气,偃旗息鼓,一言不发了。
群臣中除了少数几人心中有数外,大多都不明所以,但谁也不敢问,只是在心里暗暗纳闷,为啥萧风说了这么多了,不肯甘休的严嵩却一言不发。
见严嵩终于老实了,萧风笑了笑,回头看向被冷落了半天的柯子凡。
“柯兄见笑了,我们大明朝堂一贯上下一心,政通人和,有什么不满意的,当堂就吵,吵完就算,依旧一心为国。
历朝历代,之所以朝政慢慢腐败,渐渐衰弱,就是因为为官者心机过于深沉,有话不说,只顾弄权。
而今明君在堂,群臣心有所思,皆公之于众,心有忠君爱国志,事无不可对人言。
这般风骨,这般朝堂,是你苗疆土司府比得上,还是蒙古人的大汗帐中比得上?你还觉得萧芹有戏吗?”
柯子凡目瞪口呆,他确实从未见过这样的朝堂。哪怕是他父亲的大土司府里,大家也都是表面和和气气,暗地里你死我活。
柯子凡心里开始发虚了,萧芹说大明朝堂中党争厉害,可供利用。
可现在看,朝堂充满了活力啊,一个有活力的朝堂,哪怕有错误,也会得到纠正。
因为只要有人敢说话,上位者也允许人说话,一切错误就会暴露出来,并得到改正。
最可怕的其实是所有人都高呼万岁英明,那就真的坏了。
他却不知道,在萧风出现之前,大明朝堂也是一样的,是萧风出现之后,才慢慢变成这样的。
不是严嵩没有首辅气度,不是柳台不够心思深沉,不是谈同不够内敛沉静,不是赵文华愿意狗急跳墙。
实在是萧风太缺德了,我们忍不住啊!
柯子凡强笑道:“此次出使,也算圆满,只是所提条款,非三言两语能说清的,还请朝廷慎重考虑,如此,在下告退了。”
萧风笑道:“怎么,柯兄还念念不忘出使二字吗?”
柯子凡一激灵,赶紧改口:“不不不,此次面圣述职,臣子自觉圆满,还请朝廷体恤回疆忠心,考虑回疆所请。”
萧风摇摇头:“事儿还没完呢,柯兄,你光顾着提条件了,现在,咱们该说说你奏折上最后的事儿了。”
柯子凡装糊涂:“不知大人所指何事?”
萧风淡淡地说道:“上谢恩表,请朝廷驻军,开设私塾学宫,教化苗疆万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