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沾捂着火辣辣的脸,满脸震惊地看向李锦云,眼中闪烁着委屈与不解,忍不住低声问道:“锦云姑姑,你为什么打我?”
然而,迎接他的,是李锦云那燃烧的怒火,目光中充满了失望与严厉。李沾愣住了,面对那刺骨的冷视,他似乎瞬间意识到了其中的原因,话音戛然而止,整个人僵在原地,不敢再有任何辩解。
“你自己看看吧!”李锦云怒斥道,将李漓交给她的那份名单狠狠甩到李沾面前,“按这上面的名字,你带着人一个个上门去,限他们在三日内平价卖出囤积的粮食,否则抄家!你自己最好自己识趣些,别逼我派阿黛尔带人来抄你的家!”
李沾接过名单,随意扫了一眼,却猛然瞥见自己的名字赫然在列,心中一紧,冷汗瞬间冒了出来。他犹豫片刻,忽然跪地,满脸为难地说道:“锦云姑姑,这批粮食虽然所谓的幕后老板是我,但我其实根本做不了主!”
李锦云冷笑一声,怒火中烧,抬手又狠狠一巴掌拍在李沾的另一侧脸上,怒斥道:“反了你了!阿敏和法兹尔那两个混账是不是你的合伙人?你这贱骨头,到底收了他们多少好处,竟甘愿被他们当牵线木偶来摆布!你们身为李氏宗亲,竟敢拆自家人的台,动摇社稷之根!”
李锦云的声音中透着彻骨的失望与怒意,目光如刀般锐利地盯着李沾,“尤其是阿敏,他靠经营香皂和肥皂早就赚得盆满钵满,难道还不够?他是不是忘了,靠的是谁的庇护才发家致富的?”
李沾被骂得无地自容,脸上火辣辣的疼痛与内心的惶恐交织在一起,冷汗直冒,却不敢多言。
李锦云目光一冷,语气中透出不容置疑的威严:“你,现在、马上、立刻把囤积的粮食全部按平价抛售,我就能在少主面前保你无事!至于阿敏,我倒要看看他能奈你何!就算你收了他的钱又如何?只要少主认定这是亲戚之间的借钱,那就是借钱!不还他又怎么了!我不信就阿敏,还有本事因为这点小事扳倒你!”
李沾捂着脸,声音低沉道:“姑姑,我囤的粮食确实是阿敏出的钱,但这生意其实根本是他的,背后还有其他人……我实在不便说。”
“你还敢隐瞒?给我说清楚!”李锦云怒不可遏,瞪着李沾,眼神如刀锋般凌厉,“你小子还想不想在这里立足了?还想不想要命了?少主让我来找你,已经是给了你机会,你别作死!”
李沾咽了咽口水,显然有些紧张,但在李锦云那炽烈的目光下,终于不敢再隐瞒,低声说道:“这批粮食的生意,其实是由古勒苏姆郡主的代理人普严泰伊、赛琳娜公主的宫廷总管玛莲娜,还有雷金琳特的弟弟——也就是他的小舅子贝托特一起合伙搞的。阿敏不过是替他们垫资出钱的冤大头,要等他们赚了钱才会还阿敏本钱。至于法尔兹,他根本就是个跑腿的,而我只是负责疏通关节。”
李沾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苦涩:“至于背后那几位正主,她们做的根本就是无本钱的买卖。为了掩人耳目,那些人才找到了我,让我出面替她们操办。锦云姑姑,你想想,这些钱最后到底是谁在赚!”
李锦云闻言,愣了一下,随即怒气更盛,狠狠瞪着李沾,咬牙怒斥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李沾抬起头,眼中充满了委屈,忍不住抱怨道:“说到底,这笔生意根本就是他的两个夫人和他的儿子的亲娘在幕后操纵的,那些女人才是这笔生意的正主!而我们几个不过是替罪羊,背了这个黑锅。我们三个加在一起,最后能赚到的,也不过是总利润的一成!”
李锦云冷冷地盯着他,目光如刀,审视了片刻,终于缓缓问道:“小兔崽子,你确定你没说谎?”
李沾急忙摇头,眼神中既坚定又带着一丝惶恐,语气中充满委屈和无奈:“我绝无半句假话!要不是事实如此,我哪里敢把他家的人扯进来?再说了,在这片土地上,除了她们,还有谁能有这样的本事,能把我堂堂锦衣卫副指挥使当成牵线木偶来使唤?”
李锦云沉默片刻,目光冰冷如霜,“好,那你就把名单上的其他人逐一通知,让他们都严格执行平价售粮。顺便挑几个不是勋贵功臣、对我们没什么价值、还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拿他们开刀!”李锦云顿了顿,冷冷地补充道,“至于你自己摊上的这笔烂账,我这就亲自去找他评理!”话音未落,李锦云转身大步走出办公室,留下一脸惊惶的李沾仍旧跪在地上,脸上红肿未褪,心中五味杂陈。
李锦云刚踏出办公室的门槛,忽然脚步一顿,像是想到了什么,随即怒气冲冲地转身回来。李锦云快步上前,一把将李沾从地上拽了起来,力道之大,震得李沾一时怔在原地,不知所措。
“我去找他评什么理?想必这事也绝不可能是他自己意思。”李锦云冷冷地说道,声音低沉有力,目光如刀般逼视着李沾。她毫不客气地继续命令道:“你现在立刻去,把挂在你们名下的囤粮全都按平价卖出去!你告诉那些背后参与这笔生意的所有人,这批囤粮是我发现的,是我逼你卖出囤粮的!你把事情全推到我身上,天塌下来,有我替你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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