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因着是他介绍,赏了他块碧玉腰牌,这对商人来说是莫大的殊荣,现在又得了能赚大钱的生意。
崔祁用团扇遮住面孔,起身欲走:“在下等着卢先生的好消息,这便告辞了。”
卢延年立刻道:“小人送先生,第一炉紫砂必定是先生的。”
崔祁神色不明,语调慵懒:“这就不必了,预祝卢先生生意兴隆。”
说罢翩然而去,留给卢延年一个青色的背影。
崔祁特意绕路去了北市,昨天答应霁儿给他买羊肉,大人不能食言,不然会教坏小孩子。
崔祁立志当一个好师父,自然要以身作则。越王出手还算大方,没见到冰块先给了二十金,崔祁把钱装进山水牌,荷包里只装了五铢虞刀。
各国的钱币不同,金子能换到的刀币自然也是不同的。
除了唐国用圆形方孔钱,其他六国都用形似匕首的刀币,为了方便,都称之为某刀。
一金能换大约五百虞刀,价值是不断变动的,只有个大体范围。
没到饭点,北市人不多,崔祁熟门熟路地找到了羊肉铺子。
“店家,三盘白切羊肉带走。”
矮小的老板立刻端出冒着热气的羊肉,切成薄片包好递给崔祁。
“我是不是昨天见过您?”
崔祁笑道:“答应小徒要给他带羊肉,做师父的总不能食言。”
店家也笑了:“是啊,做师父不容易。”
一进小院,迎面而来的是急得团团转的云姬。
“先生,琮病的晕晕沉沉,怎么办啊?”
姬琮情绪不好,崔祁走时便没叫他,一会不见竟然病了。
崔祁放下羊肉,快步走进好友的房间。姬琮的屋子并不像他的生活一样乱糟糟,反而很是整洁。
姬琮人烧的迷迷糊糊,紧紧抱着薄薄的被褥,白色中衣浸透了汗水。
“阿霖,阿霖,醒醒,你发烧了。”姬琮哼哼唧唧,眼皮沉重,也不知梦到了什么,红彤彤的脸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崔祁无奈,看来又要重操旧业,制作抗生素了。
见崔祁出来,云姬神色焦急:“先生,可有救?”
她的母亲便是高烧不退而死,唐王也时不时低烧,目前的医疗条件下只能硬扛,挺不住就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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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祁面上依旧平静:“夫人,附近有青霉吗?”
云姬点头:“刚下过雨,应该是有的。”
崔祁轻笑道:“夫人不必心急,阿霖年轻,身体一向很好,青霉连唐王的宿疾都能治,更何况他这小病。阿霖的病主要是郁结于心,采点甘草调理调理就行,。”
云姬重重点头,随即戴上斗笠背好藤筐准备上山,唐国人在法律十几年的摧残下,都很有行动力,要做什么绝不拖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