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摆摆手:“你先收着,林士街我看好三个位置,你和我去一趟,这两天的收入刚好把这三个报档先支起来。”
“好。”
临近中午,李安把林士街的事情给阿新交代清楚,没有多加逗留,就回到了码头。
突然一下子多出了六个泊位,尽管有伍世豪和侯世杰帮忙,但依旧有些手忙脚乱。
李安只能上前帮手,一直忙到下午三点左右,码头上的事才被安排的有条不絮。
这时候,长乐社大量人马源源不断的涌入码头,伍世豪笼络的近二百名苦力严阵以待。
两方人马剑拔弩张。
“愣着干什么,不关你们事,继续干活。”
码头上响起细威的声音。原本不自觉停下的苦力,扛起货物继续做事。
穿着开襟短衫,胡须灰白的中年,眼神不怒自威。
“谁是李安?”
“老伯,找我有事啊?”
李安面色如常的走过来。
他一左一右是伍世豪和侯世杰,李建军三人站在一旁,身后黑压压一片手提木棒的苦力。
看面前只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中年不由皱起眉头:
“听说你们主事的人是三江水,他这是瞧不起我么,让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当出头鸟?”
他这话一出,伍世豪眼中闪过怒色,上前一步。
李安伸手拦住他,脸上带着矜持的笑:“你不用一口一个三江水了,这里我能做主。老伯,怎么称呼?”
中年端详了李安一会儿,端着架子说道:
“长乐社徐云雄,江湖人抬爱,叫一声雄爷。”
“哦,原来是徐云雄,雄爷啊。”
李安点点头,话锋一转:
“不过,我这人不喜欢称人爷。我还是喊你一声老伯吧。”
自称徐云雄的中年脸色阴了一下。
李安也不在意,大咧咧的说:
“老伯,你突然带这么多人来码头可吓坏我们了,不知道我有什么得罪了你们长乐社,让老伯大张旗鼓的来兴师问罪。
敞亮点,我这人不喜欢拐弯抹角,有什么话就开门见山的说。”
徐云雄怒哼一声,扫了一眼李安身后那些面无表情的苦力,说道:
“别说我欺负晚辈,我好公道的。我侄子被打进医院,右耳失聪,手下地盘被抢。
有一说一,按江湖规矩,谁动的手谁就留下一条胳膊,把我侄子的地盘吐出来,这件事就一笔勾销。我们长乐社的人立马退出码头。”
李安表情夸张地说:
“老伯,我跟你讲,这个事你心里连想都不要想,没可能的。
你侄子抢我们地盘在先,没打断他的手脚丢下海喂鱼已经够给你们长乐社的面子了,不要得寸进尺。”
“你的意思就是没得谈喽.”徐云雄怒极反笑。
“没错。”
李安点点头,好似想到什么,又说:
“还有啊,老伯。忘记跟你讲了,江湖规矩对我行不通的,我喜欢讲武林中的规矩,这样干脆点。不认对错,只讲拳头。要打要走随你,想清楚点。”
徐云雄从来没想过,搬出长乐社的名头后,会有人一点面子都不给自己,连个台阶都不递。
他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再也压抑不住自己怒气,怒喝出声:
“行啊,还不抄家伙!”
“那就打喽。”李安寸步不让。
手臂粗的木棒伦了一个半圆,迎头砸下,呯的一声,对面凶神恶煞的四九刹那间头上血流如注,翻着白眼整个人砸倒在地,手中明晃晃的家伙事无力松开。
“打死这帮扑街!”
伍世豪怒喝出声,点点滴滴的鲜血染红了木棒。连同他身后的细威几人,一马当先的冲着对面的四九冲了过去。
近两百名手提木棒的苦力,紧跟而上。
这些苦力大多数是伍世豪这段时间笼络的同乡。有伍世豪四兄弟带头,势如破竹的扎进对面,这些苦力面对黑压压一片拿着家伙事的四九也是丝毫不惧。
“嘭!”
拳头击打在下巴上的沉闷声忽然炸响。
鲜血四溅,两颗断裂的牙齿打着旋儿飞出老远!
一名四九宛如倒栽葱般整个人脑袋着地,重重地砸在码头的水泥地面上,鲜血顺着接触面争先恐后的冒了出来。
侯世杰表情轻松,甩了甩拳头上的血迹,蹬地前冲。
趟泥步近身,身子往左歪斜,避过迎面而来的刀锋。
扬手握拳下砸,一记炮拳宛如铁锤般砸在身前四九的耳根,呯的一声,四九被砸的横着摔倒在地,就连胸腔都发出闷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