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阿珅、陈寿这两个前车之鉴,他不敢保证李安什么时候会找上门。
自己落得这番田地,全是李安搞的鬼。
刘昌全现在只希望联公乐的刘和真的听信了自己的话,去找李安的麻烦。
到时候两人发生冲突,刘福这个做叔叔的一定会插手其中。
没多长时间,热气腾腾的两盘叉烧饭摆到了茶几上。
刘昌全掐灭手中的烟头,端起盘子吃了起来。
两人一句话也没说。
吃完饭,女人收拾碗筷,刘昌全则坐在沙发上等待,直到房门被敲响。
刘昌全神情警惕:
“谁?”
“是我,阿祥。”
刘昌全这才上前打开房门。
“刘sir,这是机票。”
刘昌全嗯了一声,把机票接在手里,然后拿过衣帽架上的外套,一边穿,一边走到茶几前。
他看了一眼阿祥,沉吟了一会,把口袋的车钥匙放在茶几上,向女人示意:
“我这辆车就留给你了。”
说完,刘昌全提起行李包,招呼着阿祥往门外走去。
“阿祥,你送我。”
汽车一路飞驰,来到小轮码头,已经过了八点,最后一班渡轮早已离开。
“行了,你先回去吧,我自己过海就行了。”
刘昌全下了车,站在码头的栈道上,点燃一支烟,目送着阿祥开车离开。
“先生,是不是要过海啊?”
挨着栈道避风停歇的小船上有人喊道。
刘昌全没有说话,一个人站在栈道踌躇了许久。
这两天他仔细调查过李安的底细,而城寨又紧挨着机场……
思来想去,他最终还是离开了码头。
西营盘海边,月光皎洁,正洒落在刘昌全的脸上。
他已经在这里等了一个多钟头。
“鱼栏森这个扑街的船怎么还没来?”
刘昌全心神忽地紧绷。
做蛇头最重要的是准时,鱼栏森自然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可现在已经离约定的时间晚了近半个钟头,对方怎么还不来?
刘昌全有些焦躁地点燃一支烟,借着火机微弱的光芒又看了一下时间,就在他打算转身离开的时候,海面上忽然有灯光亮起。
刘昌全停住脚步,望向海面。
灯光连续闪了三下。
这是鱼栏森和他约定的信号。
刘昌全心里稍安,但依旧警惕把手放在腰间。
渔船靠近,强烈的手电筒光射在刘昌全的脸上,让他眯了眯眼睛。
一名穿着粗布短衫的男人从船上走了下来。
“刘探长?”
“是我。”
刘昌全点了点头,目光打量着走近的男人。
等来人走到面前,借着手电筒的光看清对方的长相,刘昌全忽然脸色大变。
“是你。”
没等他举枪,一支枪先一步指在他的眉心。
“伍世豪,你想干什么,我可是退休探长!”
刘昌全色厉内荏地说道。
“还退休探长?蒲伱阿母!你当差的时候我还顾忌你三分,现在都被撤职了,我还甩你个吊!”
伍世豪嗤笑一声,下了刘昌全手中的枪,扬手一枪把砸在刘昌全的头上。
刘昌全踉跄着摔在地上,额头上的鲜血顺着脸颊流淌。
伍世豪捡起掉落在地上的行李包,枪口一转,对准地上的刘昌全。
“起来!”
刘昌全哆嗦着起身。
“上船!”
船上的手电筒照在刘昌全的身上,等他上船,这才看到船上的熟悉身影。
“李安!”
“我们又见面了。”
李安笑容满面,向船头的阿民、大春,摆手示意:
“把家伙收起来吧。”
“安哥。”
伍世豪把打开的行李包递给李安。
李安没有去接,瞥了一眼包里的现金,笑了一声:
“还不少呢,陈寿送你的吧?早就跟你讲过,你一大把年纪出来做炮灰,肯定有前途。”
“李安,你到底想怎么样?”
刘昌全话里带着惊恐地颤音。
“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