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霁川蓦地收紧了掌心,温迟头皮被扯得一疼,但忍着没叫出声来,继续说:“而且,严格来说,那一晚也不算我骗了你,毕竟你是真的睡到了,不是吗?”
话音刚落,眼前的男人就冷笑一声。
“钱货两讫……你是这个意思吗?”
温迟没说话,算是默认。
她实在不想和贺霁川再产生什么牵扯,会让她想起更多痛苦的回忆,如同拔出萝卜带出泥。
短暂的几秒沉默像是过了几个世纪,终于,贺霁川放开了她,嗓音冷到了极点:“那你还真是好本事。”
说完,贺霁川转身就走。
听着脚步声远去,温迟像是被一瞬间抽去了浑身所有的力气,撑着墙才能站稳。
赛车场建得偏僻,又是私人地界,不好打车,温迟走了大半天才叫到一辆滴滴,坐上车后觉得脚后跟一阵剧痛,低头一看,才发现已经磨出了三四个水泡。
温迟回到家,家里空无一人。
温国成去了公司,宋琬还在外面和那几个阔太太打麻将,当然,用她的话来说,是结交人际关系。
不过这样也好,起码可以清静半天。
温迟坐在床上,用针小心翼翼的挑破水泡,还没来得及敷上药粉,手机便震动了起来。
是温沅的号码,但接起来后,是个陌生男声。
“喂?是温迟小姐吗?你妹妹温沅在我们这喝多了酒,能麻烦你来接她一下吗?”
温迟和温沅的关系其实并不算亲厚,但也没有像电视剧小说中那样争风吃醋势同水火,充其量只能算是同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
当初她被认回来的时候,宋琬和温国成就达成了一致,温沅是他们花了大力气培养的,从小到大,琴棋书画样样不缺,就指望温沅能争点气,给他们钓个金龟婿回来,好不容易到了摘果子的时候,怎么可能把温沅赶出家门?
温迟叹了口气,说:“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