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其中关键之后,吴懿长叹一声道。
“长史所言,吴某其实都能理解。”
“可人生于天地之间,当无愧于心才是!”
“且不说我归降之后,留在成都的家眷当如何。”
“光是这么多年下来,州牧大人对我的恩惠,就无偿还!”
“而且吴某今年,已经到了耳顺之年,我这把年纪还能活多久?总不能临死之前,还要自亏气节吧?”
贾诩笑道:“如果子远愿意归降,你留在成都之家眷,当然是由我们镇东将军府设法营救。”
“至于有愧于心这件事,以我观之,其实倒也未必。”
“别的不说,当初江州城互相对峙的时候,如果不是刘璋非要逼着你大军出击,这蜀中之战,说不定就是另一种结局了。”
略一停顿之后,贾诩直视吴懿继续道。
“君视臣如手足,臣视君如腹心。君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而君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雠。”
“子远以为,刘璋视你如腹心?如犬马?还是如土芥?”
刘璋自己根本就不通兵事,第一次江州城之战的时候,如果不是他胡乱指挥擅自出击,说不定吕军主力只能被逼后撤!
从这一点来看,刘璋顶多只是把吴懿当成州牧府犬马而已,哪里算得上什么真正的手足重臣?
看到贾诩目光灼灼紧盯着自己,吴懿再次叹息道。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身为臣子,只需无愧于心便是了。”
“吴某虽然读书不多,却也听说过比干挖心,苌弘化碧之说。”
“现如今州牧府倾覆在即,我益州上下,岂能没有贞良死节之臣?”
人心不过一杆秤罢了,不管贾诩怎么劝,吴懿就抱定一个心思。
既然主公没有亏待于我,那自己就不能不忠不义!
看到吴懿还是这么不配合,贾诩略一沉思之后忽然笑道。
“子远啊,要不咱们打个赌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