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一个发纸壳的柜姐,这就是个小小的服务结构不是政府机关,你有资格看介绍信!”
乔喜凤站在纪荷花办公桌前言辞犀利的控诉,那气势恢宏的模样好像受到了多大的不公似的。
“你们领导呢?把他喊出来看看,你这是什么服务态度。”
坐在最里面的乔宝珠听见这些熟悉又不符合这个年代的话,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
闹事的女子蒙着头,但她趾高气扬的语气、现代化的词汇,都让乔宝珠一眼认出了身份。
这个人是乔喜凤!
重生几个月了,乔喜凤还没有适应现在的身份么?她还沉浸在农场厂长夫人的特权里,以为整个青岩山农职工都被她踩在脚下?
“同志!这里是工作的地方,不是你大喊大叫的地方。
你不用证件证明身份,我怎么知道你是谁,我凭什么把东西给你?
我们这里的纸壳都是有数的,你不交还回来,我是要被领导批评的。”
纪荷花耐着性子好声好语的跟乔喜凤讲道理,奈何乔喜凤她就不是能听懂人话的。
她听到耳朵里的是:“#¥%@……要被领导批评。”
乔喜凤得意的勾起嘴角,冻得发白的手指,指着纪荷花的脸张狂道:“怕领导批评,就麻溜的给我拿出来。”
“五百个纸盒,少一个我都找你们领导投诉。”
饶是纪荷花脾气再好,也架不住乔喜凤是个奇葩。
乔喜凤还以为是在后世,服务人员地位低怕投诉。这个时代服务员可是八大员之一,属于工作体面、地位高的那一挂的。
互助社提供材料、包教包会、回收付钱,这跟财神庙有什么区别?
凡是来互助社领材料的,哪个不是点头哈腰、低三下四就怕惹恼了这里的工作人员。
纪荷花见过笨的、蠢的、学不明白的,她就没见过乔喜凤这样又横又蠢又坏的。
她脸皮薄,被乔喜凤当着众人的面辱骂,气的直掉眼泪。
看见纪荷花哭,乔喜凤有种大仇得报的快感。
沈骁战友的家属里,她最讨厌的就是纪荷花了。生了一对双胞胎女儿,把她得意的跟什么似的。
纪荷花说话声音软绵绵的像没骨头似的,别人都管这叫吴侬软语说江南水乡的女人特有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