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瞧不起人呢?”
“你知道云琅山、斩心琉璃、《剑韬》吗?”
“……”
“伱瞧。”
裴液不服气道:“但我知道鹤凫册啊,你说鹤凫册行不行?”
“哦,这种简单粗暴的东西……明绮天今年二十一岁,鹤榜第三。”
“……”
简单粗暴的东西就会带来简单粗暴的冲击。
裴液深刻理解了黑螭那句“萤火可以照明,皓月也可以照明”,而且他开始后悔为什么当时没要那本“记录了幼时练剑感悟的小册”。
“她会来救我们吗?”裴液忍不住问道。
此时知道了明绮天这个名字的重量,裴液也忍不住有些患得患失起来,毕竟她来与不来,局势可谓一个天上一個地下。
“那就看你跟她交情有多深了。”祝高阳哈哈一笑。
裴液哑然,他有个屁的交情。
两人不再言语,尤其祝高阳强撑着说了许多话,此时又有些昏昏欲睡。
裴液也越加适应这比肩八生的身体素质,穿行间越来越熟稔。
他渐渐开始感到腹中种子的“呼吸”,一种裴液十分陌生的能量伴随着这种呼吸不停进入自己的腹中被它吞入,那是天地间的玄气。
没有那枚尸体攒成的珠子,它只能这样缓慢地从各个地方吸取孵化所需的能量。
裴液既不能制止,也不能助力,只有保持着最快地速度向奉怀方向奔行。
如此过了不到一个时辰,祝高阳忽然从他肩上抬起头来:“停一下。”
裴液止住脚步:“怎么了?”
“往北走十里,有条小溪,去那洗洗再往西。”
裴液依言而去,行到十里果然听见“哗哗”之声,穿出树丛,一处清泉流水映入眼帘。
若说是凭靠耳力也太过天方夜谭,裴液只能归为宗师或这位大唐英杰所特有的本领。
“是《疑龙经》。”祝高阳解去衣衫扔到水中,全身没入溪中,接受着水流的冲刷,新血旧血化作细缕随之远去。
“堪舆相地,明辨阴阳风水,是我们龙君洞庭的老本行。”他从水中探出头来,笑道,“学会《疑龙经》,百里山河如在眼前。怎么样,想不想拜入我们山门,之前的交易依然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