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部平次和那边突然扯出来的“工藤新一”,他能理解服部的想法,只能说,十分感谢并哭笑不得。
这样计算下来,就有一点问题了。
——多出来的那个“工藤新一”到底是谁?
如果对方和黑羽的情况差不多还好,但假如,对方是因为知道真正的工藤新一根本不可能出现,所以才肆无忌惮地使用他的身份……
自己的情况如此特殊,容不得他不小心。
顾虑到这种情况,工藤新一没有选择现在就说清楚自己的身份问题,而是准备再观察一会儿,谋定而后动。
毛利兰看了一会儿面前大量的工藤新一,又转过头,打量了片刻被服部平次拽着说话的柯南,点着下巴思索起来。
注意到她的动作,工藤新一咽了口唾沫,本能地感到了一丝紧张,连忙转过头重新将注意力转回了案件上。
“饮料杯中没有毒物,而相对的,死者的车辆里反而发现了毒物,乍一看,确实容易得出蒲田先生似乎是自杀的结论。”黑衣骑士转过头,朝着目暮警官解释,“但我认为,这起案件是显而易见的谋杀。”
“唔,现在的案情,认为他是自杀确实不自然,但目前找不到其他证据能支撑谋杀的观点。死亡的蒲田先生和其他三个人的杯子中,都没有能发现毒物,整杯饮料从摊位上到被死者饮用的过程,没有被人重新打开过,而最有可能做手脚的蜷川彩子同学,是没办法预知买了同一种饮料的两个人会拿到哪杯的。”目暮十三简单梳理了一遍现在的情况,再次确认了现阶段的结论。
“现在没有发现毒物,只能证明,毒物确实不存在于饮料当中。”鸭舌帽工藤摇了摇手指,脸上带着一种对一切了然于心的自信与闲适,“无法证明死者没有被人下毒。”
“除了饮料,死者难道还吃下过别的东西吗?”目暮十三皱起眉,“目击证人们都没有提过这点呢。”
“他是只喝了饮料,但是饮料杯里,不是只有饮料而已啊。”兜帽工藤两手插在外套兜中,倚靠在身后摊位的桌子上,抬起手拍了拍摊位上的机器,“糖浆、奶精、冰块、砂糖……出于满足不同客人需求的考虑,这个摊位上的饮料并非离开售卖者的手,就再也不会被人打开了。”
“……正是如此。”观察了三个人一会儿,意识到不只是自己确认到真相,工藤新一皱了下眉,很快接过话头,“冰块,我认为,凶手是利用了冰块,完成了针对死者的谋杀。”
“是啊,其他的物料,诸如奶精或者糖浆,因为不能事先知道学生们会选用什么样的售卖方式,凶手是很难提前准备的。如果出现了与现场使用的配料不同的包装,凶手很可能迅速暴露。”渔夫帽工藤拿起了摊位前一枚被人开封过的奶精塑料盒摇晃了两下,“更何况,死者最终喝的其实并不是咖啡。”
“由此可以确认,凶手不会是制作饮料的蜷川彩子小姐。一如她的证词所言,她私自更换了死者的饮料,目的是为了让他找自己换回来。”兜帽工藤补充了一句,“她可能在饮料中做手脚的可能性是最低的。”
被人不断补充说明的工藤新一本人,环视了一圈周围观众的表情,深深吸了一口气。
“……氰化钾不易溶于低温的水,所以只需要提前把冰块打一个孔,将毒药安放进去,再重新将孔洞补充水分冻住,放进死者的杯子当中,毒药会需要一段时间才会流出来。所以,蒲田先生没有在饮用的第一时间直接死亡,而是差不多喝光了整杯饮料。”继续着自己的思路,工藤新一接着说。
他们使用的论点,思路各有各的方向,却又相互印证,听上去都通往了同一个答案。
围观人群左看右看,表情都是如出一辙的惊叹。
他们已经没有在考虑谁才是真的侦探,已经渐渐过渡到了真精彩,再来点的状态当中。
看着这一群工藤新一流畅地相互对话,他们简直目不暇接,简直就像看着工藤新一脑内演练的场景似的,充满了情景感。
“嗯,你、呃,你们说的有道理,工藤老弟。但是蒲田先生的杯子当中并没有发现融化出来的毒药啊。”目暮十三抿了抿嘴,开口暂时打断了一下接话接得十分自如的几个工藤。
“很简单。现场发现的杯子,杯盖是打开着的吧?”鸭舌帽工藤顺手拿起了摊位上没拆封的一组一次性饮料杯,“知道这是为什么嘛?”
“不是摔在地上砸开的吗?而且死者的死法十分痛苦,他抓紧杯子,导致纸杯变形,所以挤开了塑料盖,也很正常。”毛利小五郎同样反驳了一句。
“不可能,如果是这种原因,纸杯不会如此完好无损。我刚刚检查过了证物,除了杯盖和吸管掉出,整个杯子没有丝毫损伤。”渔夫帽工藤否认了这种可能性。
“所以说,饮料喝完后还要打开杯盖,就只有一个理由了。”
慢慢悠悠地,从兜里拿出了一枚十元硬币,抛接了一下,兜帽工藤朝前弹了一下硬币,将它精准地弹到了工藤新一抱在臂弯中的头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