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钏……”她想说,无论传言是真是假,终究是宝玉连累了人家,想让宝玉去震慑一下小人,给金钏留个活路,哪怕派一个人过去也好。
宝玉见她又提起金钏,以为林妹妹还是吃醋,不耐烦的随口道:“我们只管乐我们的,妹妹理那些人做什么?”
黛玉默然,再也不肯理他,却也不往前走,转身回院子去。
她不理会宝玉在身后疯言疯语,只是一路思量着,如今金钏的遭遇,恰好说明宝玉这个人竟是个冷心的,倘若今天换成自己落到不堪的境地,想来宝玉最多洒回泪罢了,过后必是丢开了手,同宝二奶奶举案齐眉的。
这一年多以来,她竟是没发现,这人如此的冷心冷肺,无情无义。
明心见黛玉又回来,惊讶的问道:“姑娘不是去三姑娘那里了吗?”
“我忽然觉得有些乏了,明儿个再去吧。”
明心知道必有缘故,也不多问,伏侍着黛玉靠在榻子上,见她兴致不高,想必是希望独处的,自己悄悄的退了出去。
这厢黛玉正在思量着宝玉这个人,雪雁回到房里怒气冲冲的说道:“这个宝二爷也真是的,只一味的纠缠我们姑娘,自己身上的事儿还撕扯不明白呢,倒好意思往我们姑娘身边凑,我们姑娘清清白白的一个人,没的被他连累了。”
因着东跨院不算大,又添了一位公主府的掌事姑姑,雪雁便跟着紫鹃一起住。
紫鹃这一两日正为着金钏的事儿着急上火的病了,又不敢对人言语,一个人闷在心里头,竟是真的病恹恹起来。
她昏昏沉沉中,听见雪雁说“宝二爷”三个字,顿时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在枕头上转头看了一眼雪雁,说道:“好妹妹,我病的起不来,你倒一杯茶给我喝吧。”
雪雁见她病的一脸苍白,叹了一口气倒了一杯茶,递到床边。
“你总这么着也不是个事儿,依我说,不如回了姑娘,从外头悄悄的请个大夫过来,看看到底是怎么着呢?再拖下去,把你的小命丢了,可怎么好?再说了,万一过给姑娘更是了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