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宗旺磨磨牙,将羊骨吐出,气愤道。
“哥哥有所不知,现今世道不平,乡里修建房屋的愈发少了,俺便想着到光州城里找些买卖,谁知才干了半月,就被人找上,言说城里干活须缴纳平安费,才能继续干下去。”
“嗯...世道皆是如此,干什么不交钱啊。”
一个人说故事多无聊啊,刘玄时刻递话,绝不让陶宗旺话音断了。
陶宗旺见刘玄捧场,也是将心中愤懑一一道出。
“俺一开始也是寻思,常言:上面有人好做事。平安费交就交了,只要能有活干就行,谁知那人隔三差五就来一趟,躺躺变着法要钱,俺找的活计还没交的钱多。”
“那后来呢?”
“后来,俺是看穿这些腌臜泼皮的面孔了,专一欺负俺们老实人,俺一气之下,打了那人一顿,不再交钱。”
“哦,人人都说,小鬼难缠。如此一来,兄弟的处境想来是不太好了。”
“是啊,哥哥,俺干活的那地有一个泼皮,专干歹事,纠结了一帮偷鸡摸狗的闲汉,因其一身癞痢,大家都叫他作赖皮蛇,就是方才逃窜那厮。那厮见俺不服,损了他颜面,故今日带人在路上堵我。”
刘玄是专业的,受过系统的严格训练,一般是不会笑的,但是这俩人的绰号真的让他忍俊不禁。
一个赖皮蛇,一个九尾龟,咋的,水浒版的双面龟大战赖皮蛇,那陶宗旺肯定赢了,这是命中注定的。
刘玄轻咳一声,关怀说道。
“兄弟,你今日众目睽睽之下又扫了那赖皮蛇面子,那厮逃走时放的狠话,我亦是听到,不知兄弟如何打算?”
陶宗旺略带深意地看了刘玄一眼,目光狰狞道。
“那贼厮鸟不想放过俺,哼,也不想想俺会不会放过他,惹得俺急了,大不了老爷一刀剐了他,上山落草,去过那快活日子。”
刘玄看陶宗旺神色不对,话中有话,心中一动,用手沾酒,在桌上写了个“梁”字。
果见陶宗旺面上一喜,张口欲言,刘玄忙说道。
“兄弟想来是酒醉了,竟胡乱说些大话,怎能为了腌臜泼皮舍了一身清白,掌柜的,上碗醒酒汤,与我兄弟解解酒劲。”
闻言,陶宗旺心知此地不便,故作大声道。
“嘿嘿,哥哥说的是,俺从未吃过这等鲜嫩小羊羔,不免多吃了两杯酒,哥哥万勿怪罪。”
待得掌柜的端来醒酒汤,二人又坐了一会儿,聊些光州趣事,刘玄起身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