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语言的交换,只有这种无声的、小心翼翼的、近乎原始的物物互换,带着一种笨拙的、却无比真诚的善意。
夕阳西下,收摊的时辰到了。
沈默收拾好工具,沉默地走过来。
沈微婉默契地扶住重物的一端。
一抬,一放,一捆扎。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安静得只剩下器物摩擦的声响和晚风的呜咽。
然后,他转身离开,背着那个旧毡布包袱,佝偻着背,融入暮色。
她推起吱呀作响的板车,带着安儿,踏上归途。
没有告别,没有约期。
但沈微婉知道,明天,后天,只要出摊,那个沉默的身影大概率还会在那里。如同集市上那棵老槐树,沉默地扎根,沉默地存在,沉默地,为她这片飘萍般艰难求存的方寸之地,挡去一些风雨,带来一份难以言喻却真实无比的——
温暖的守望。
这温暖,不炽热,不张扬,却如同冬日里揣在怀中的暖炉,温度恰到好处,足以抵御世间的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