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电子音冰冷而肯定,“他知道规矩,乱说话的代价,他全家都付不起。管好你那边的人,尤其是之前和他有过来往的,该警告的警告,该‘休假’的‘休假’。最近,所有人都安分点,别再给我惹麻烦。”
“明白。”赵晋岳深吸一口气,“那……之前通过他那边走的几笔‘咨询费’……”
“已经处理了。账面平了,来源消失了。做好你的事,其他的不用你操心。”电子音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赵晋岳放下卫星电话,后背惊出一层冷汗。和对方通话,每次都能让他感到一种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压力。
他定了定神,又拿起办公桌上的内部电话,叫来了自己最信任的办公室主任。
“你亲自去办几件事。”赵晋岳眼神锐利,声音恢复了一位金融巨擘的冷静和果决,“第一,总行之前所有与昌南支行有业务往来的项目,尤其是黄子京经手过或插过手的,全部重新审核一遍,任何有瑕疵的、不合规的,立刻整改,该补手续的补手续,该做说明的做说明,确保万无一失。”
“第二,和昌南支行的几位副职、信贷部主任再单独谈一次话。告诉他们,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黄子京是个人的问题,不要无限扩大,要维护北江银行的大局。只要他们脑子清醒,总行不会亏待他们。”
“第三,”他顿了顿,声音更低,“查一下,最近总行这边,特别是与投资、信贷审批有关的部门,有没有人被纪委约谈过,或者行为异常的。有任何情况,直接向我汇报。”
办公室主任心领神会,重重地点点头,领命而去。
赵晋岳再次走到窗前,看着楼下如织的车流。黄子京的倒台,像是一根尖锐的刺,扎进了北江银行的肌体。他虽然及时做出了切割和应对,但来自省纪委、来自林万骁的凌厉锋芒,依然让他感到了深深的不安。
他知道,风暴并未结束,或许才刚刚开始。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清理掉所有痕迹,确保火不会烧到自己的身上。
至于黄子京?那已经是一枚被舍弃的棋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