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行地下七层的金库深处,通风管道送来的风裹挟着纸张与金属的冷香。李玄策指尖拂过加密传真机的金属外壳,冰凉的触感让他想起妻子方清墨地质锤的握柄。今夜将向全国发送的降息公告静静躺在托盘里,雪白的纸张在防爆灯下泛着青玉般的光泽。
“开始传输程序。”他对操作员颔首。机器嗡鸣响起的刹那,通风口突然灌入铁锈味的寒风,文件纸页无风自动,边缘泛起诡异的潮红。
打印机喉管深处传来粘稠的蠕动声。
“退后!”李玄策厉喝。操作员跌撞后退的瞬间,出纸口猛地喷出猩红液体——不是墨水,是温热粘稠的人血!血液在雪白纸面蜿蜒爬行,凝结成西夏文“饥馑”咒令的笔画,每道血痕都鼓胀着细小气泡,仿佛有无数虫卵在深处孵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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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街33号家属院,方清墨被床头柜的震动惊醒。月光穿过窗棂,照亮她无名指上那枚粗粝的银戒——李玄策用哈一厂机床废料打磨的婚戒正高频震颤。戒面镶嵌的咒术晶体渗出冰蓝幽光,在墙壁投射出扭曲的西夏文字投影。
“玄策...”她赤脚扑向书桌,地质波谱仪的示波器上,代表央行方位的坐标点已化作刺目红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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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行地下金库已成血狱。王铁柱的工装裤腿溅满血点,他正用液压钳抵住疯狂抽搐的打印机。“血里有纳米级磁粒!”他吼着将哈一刀具厂特制的淬火钢片插进机器缝隙,“清墨给的样本显示,这玩意儿遇冷会休眠!”
钢片切入血管般搏动的输墨管时,喷溅的血浆瞬间凝成赤冰。特种钢自带的-196℃超导低温顺着咒力脉络蔓延,血咒的蠕动肉眼可见地迟缓下来。但西夏咒文中央的“灾”字却猛地凸起,化作獠牙毕露的蛇头咬向文件!
“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