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风卷着边疆的沙砾与寒意,狠狠撞在国安部特殊研究中心的厚重玻璃上,发出沉闷呜咽。
>实验室恒温恒湿,隔绝了外界的严冬,却隔绝不了那从戈壁深处带回的、浸透骨缝的阴冷。
>拓片铺满了宽大的工作台,古老的线条在无影灯下蜿蜒,像干涸河床龟裂的纹路,又似某种沉睡了千年的活物在纸下隐隐搏动。李念墨纤细的指尖悬停在那些繁复交错的符号上方,凝滞的空气里,只有她细微而压抑的呼吸声。
朔风卷着边疆的沙砾与寒意,狠狠撞在国安部特殊研究中心的厚重玻璃上,发出沉闷呜咽。实验室恒温恒湿,隔绝了外界的严冬,却隔绝不了那从戈壁深处带回的、浸透骨缝的阴冷。拓片铺满了宽大的工作台,古老的线条在无影灯下蜿蜒,像干涸河床龟裂的纹路,又似某种沉睡了千年的活物在纸下隐隐搏动。李念墨纤细的指尖悬停在那些繁复交错的符号上方,凝滞的空气里,只有她细微而压抑的呼吸声。
另一侧,她的祖父李长庚,这位享誉国际的科学家,此刻更像一位在故纸堆里跋涉的考古学家。他鼻梁上架着老花镜,眉头紧锁,厚重的古籍摊开在膝上,泛黄的纸页散发着陈年的墨香和尘埃的气息。他的手边,是摊开的《西域古宗教符号考释》、《北亚萨满纹样汇典》,还有一本硬壳精装的《量子信息论基础》。几块从西疆带回的壁画残片小心地垫着软布,放置在特制的防震台上,那些斑驳的色彩在冷光下透出诡异的生命力。
“墨墨,”李长庚的声音有些沙哑,打破了实验室近乎凝固的寂静。他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目光从古籍上移开,落在孙女略显苍白的侧脸上,“感觉怎么样?能量残留的样本分析初步出来了,确实有异常频段,和国庆期间地下监测到的脉冲存在高度同源性,但…更古老,也更…‘粘稠’。” 他把一份刚打印出来的光谱分析图轻轻推过去,复杂的波形图如同紊乱的心电图,在几个关键频段出现了尖锐的峰值。
李念墨没有立刻去看图谱。她深吸一口气,指尖终于落了下去,轻轻触碰到拓片中心一个形似扭曲漩涡的符号边缘。
“嘶…” 一声极轻的抽气。
指尖下的触感并非纸张的粗糙,而是一股刺入骨髓的冰寒,瞬间沿着神经向上攀爬,仿佛有无数细小的冰针在血管里游走。紧随其后的,是一股灼烧般的刺痛,仿佛那符号本身就是一块烧红的烙铁。冰与火的撕裂感让她指尖微微颤抖,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爷爷…” 她闭着眼,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音,“冷的…像戈壁深夜的风…但里面…又藏着火…烧得慌…”
李长庚立刻放下手中的书,快步走到她身边,布满岁月痕迹的手轻轻搭在她微凉的手背上,传递着无声的支撑和暖意。“稳住心神,墨墨。试着‘听’,不要‘碰’。” 他的声音低沉而稳定,带着一种抚慰人心的力量,“就像你小时候在爷爷实验室‘听’那些矿石唱歌一样。”
李念墨依言,强迫自己放松紧绷的身体,将剧烈波动的灵觉缓缓沉淀,不再试图对抗那符号本身的“触感”,而是像沉入深水,去捕捉水底潜藏的暗流与声音。她将意念集中,如同最精密的探针,小心翼翼地避开符号表层那狂暴的能量湍流,向更深层探去。
时间在恒温的寂静中无声流淌。李长庚没有打扰她,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目光锐利地扫过拓片上的每一个细节,大脑飞速运转,将符号的几何形态与古籍中的记载、与量子模型可能的构型进行着高速的比对和碰撞。他偶尔会快步走到旁边的量子信息建模终端前,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屏幕上,由无数光点和线条构成的、代表能量流动的立体模型随着他的输入不断变幻、重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