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恩站在母树核心机房，看着恶尸从数据链中凝聚出实体。那是一个浑身覆盖着魔码铠甲的影子，铠甲上的每一块甲片都是一个扭曲的人脸，手中握着由光缆编织的长鞭。“这就是‘大自在’的第一层——”林恩轻声道，“不被自身形态束缚，不被规则定义，让恶念如数据般无孔不入。”

恶尸挥动长鞭，抽碎了旁边的全息屏，屏幕碎片中浮现出无数个小恶尸的影子——那是被心魔感染的用户意识，正在网络中复制、传播。“还要更多，”恶尸的声音带着贪婪，“我要让每个上网的人，都成为我的分身。”

林恩翻开《大自在心魔道》的下一章，标题是“无量：一人为魔，万人亦为魔”。他笑了，眼中闪过一丝与恶尸相似的疯狂：“会的。等数据母树的根系，扎进每个人的意识深处时，你就会明白，什么是真正的‘无量心魔’。”

第四章：魔海生波，反噬之始

恶尸寄身的第三年，巫师大世界的网络已成“心魔游乐场”。

有人因一句网络口角，被恶尸放大怨念，提着法器冲进对方家里；商业联盟的高层会议，会突然弹出竞争对手的“黑料”（有些是真的，有些是恶尸编造的），导致合作瞬间破裂；甚至连孩童的教育终端，都会在播放教学视频时插入一句：“你爸妈更爱弟弟，不然为什么只给他买新玩具？”

数据母树的主干已彻底被深紫色覆盖，那些由魔码组成的眼球叶片，每眨一下，就有上千条新的心魔指令被发送到终端。恶尸的力量也愈发恐怖——它能直接操控联网的机械傀儡，让圣塔的巡逻机器人突然向平民开火；能篡改天气监测数据，让某个城市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遭遇暴雨，引发“天道不公”的怨言。

“你看，”恶尸通过母树的全息投影，向林恩展示一幅由怨念组成的地图，地图上的深紫区域已覆盖大半个世界，“只要再推一把，让他们彻底不信‘秩序’，这颗星球就会变成心魔的乐园。”

林恩却皱起了眉。他体内的魔道修为确实因“斩去恶尸”而精进，大自在心魔道已摸到“自在”的门槛，但最近夜里总做同一个梦：梦里的数据母树根系缠绕着无数具白骨，而恶尸正从白骨堆里钻出来，笑着对他说“你和我，本就是一体”。

这日，智慧圣塔的长老团突然造访。为首的道格拉斯指着观测屏上的惨状，声音因愤怒而颤抖：“林恩！你看看这一切！三个月内，因网络心魔引发的暴动已造成七万人死亡，这就是你要的‘修行’？”

林恩刚要开口，恶尸突然接管了主屏幕。屏幕上开始播放道格拉斯年轻时的画面：为了争夺圣塔资源，他曾暗中修改过竞争对手的实验数据，导致对方被废去修为。“老东西，”恶尸的声音带着嘲讽，“你有什么资格说他？你的恶，只是藏得比别人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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