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香饵,专钓那些对奇物有贪念或对海外势力有野心的魔教高层,甚至可能引出朝中某些有特殊癖好的权贵。
唐江龙在一旁摇着折扇,闻言笑道:“奕兄此计大妙!
这京城之中,附庸风雅、追求奇技淫巧者甚众。
此消息一出,只怕那‘聚宝斋’都要自愧弗如了。”
他心中暗想,奕帆此举,颇合他游戏风尘的胃口。
钱炜再次应承道:“此事交给在下。
琉璃厂‘博古斋’的东家孙掌柜与我有几分交情,他那店里三教九流汇聚,达官显贵、江湖豪客皆有,消息传得最快。
我再让赵明德在会馆同乡聚会时,‘酒后失言’,绘声绘色地吹嘘一番那‘不灭之火’如何于风雨中长明不熄,‘掌中仙镜’如何纤毫毕现,效果更佳。”
蓝漩秋轻声道:“奕大哥,此计虽能引蛇出洞,却也恐引来更多觊觎之辈,需加倍小心。”
她美眸中流露出关切,如今她身心皆系于奕帆,自是万分担忧。
奕帆投去一个安抚的眼神,随即神色转为凝重:“其三,”
他声音压低,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道:“要看似不经意地透露,我奕帆对京城某些大人物的‘隐秘’似有察觉,曾于某次酒后感叹‘京师水深,看似位高权重者,未必能长久,风云变幻,旦夕祸福,谁又能说得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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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具体说道:“譬如,可提及工部侍郎徐泰时,此人看似圣眷正浓,主持皇家工程,油水丰厚,但其人好大喜功,用料虚浮,账目不清,据闻已有御史在暗中收集证据,恐怕年后便有风波。”
(注:历史上徐泰时于万历二十年因工程问题被劾罢)
“还有,”
奕帆目光扫过众人,说出一个更劲爆的名字,道:“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易溅謽,此人道貌岸然,实则衣冠禽兽!
月前当街强抢民女,逼奸富商之女,更令人发指的是,他在老家明明有明媒正娶的妻子,且妻子身怀六甲,他却在京中做出如此丑事!
此事已上达天听,龙颜震怒,命刑部严查。
如今证据确凿,不日便将收监问罪!
听说,他那原配妻子已写下休书,要与他这‘阉竖之徒’(暗示其将被处宫刑)恩断义绝!
此事闹得满城风雨,正是敲山震虎的好例子!”
周文渊闻言,神色顿时一凛,倒吸一口凉气道:“总镖头!此计虽妙,却也险极!
工部侍郎也就罢了,那易溅謽之事虽已传开,但由我们之口刻意散播,尤其是预测其下场,无异于直接挑衅官场潜规则,恐引火烧身啊!
若被有心人曲解,告我们一个窥探朝政、散布流言,那可是大罪!”
钱炜也面露难色道:“是啊,总镖头。
预测官员升降,乃官场大忌。
这…这未免太过行险。”
奕帆却淡然一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洞察与决绝道:“火不够旺,如何逼蛇出洞?
水不够浑,如何摸鱼?
我们越是表现得神秘莫测,仿佛手握某些‘机密’或是有特殊的信息渠道,那些心里有鬼的,与天魔教有染的,或者自身地位本就岌岌可危的官员,才会越发忌惮,越发想要弄清楚我们的底细,甚至…想要除之而后快。
他们动了,我们才有机会。”
他走到窗前,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吟道:“‘山雨欲来风满楼’,如今这京城,已是密云不雨。
我们便做那一道惊雷,劈开这沉闷的天幕!
周大人,钱师爷,放心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