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次的手臂微不可察地收紧了寸许,下颌几乎要碰到天天的鬓角,但他没有出声,只是安静地听着,等待她说下去。
“……天天的武器,” 沉默片刻后开口,声音依旧平稳,“也是来自于改变‘预言’得来的灵感,对吗?”
“宁次你……真的很敏锐。”
天天闭上眼,长长的睫毛在他肩头轻轻颤动,泄露了心底的震动。
“纸上内容我没看完。天天……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宁次的声音低沉地响在耳边,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未来,我会遭遇什么?”
“你会……” 那致命的两个字仿佛卡在喉咙里,带着灼烧肺腑的热度和千斤的重量。
天天的身体猛地一缩,无法自控地再次剧烈颤抖起来。
宁次感受到了怀中身体的痉挛,没有开口追问,只是环抱着天天的手臂更加沉稳、坚定地拥紧了些,传递着无声的力量和温度。
“……死掉……” 声音终于从天天齿缝中艰难地挤出,细微得像一阵风,又沉重得像一块巨石。
短暂的、沉重的寂静在两人之间弥漫。
“那……” 宁次的声音打破了沉寂,语气平静得像在谈论今天的天气,“我是怎么死的?”
这种近乎冷漠的平静反而像是一阵微弱的风,轻轻吹散了凝结在天天心口的一小片阴霾。
天天甚至感觉心底深处某个地方被这反常的平静戳了一下,一丝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的笑意,伴随着一点酸涩的委屈,在紧闭的眼皮下流转了一瞬。
深吸了一口气,睁开眼,眼底深藏的惶恐被强行压入深处:
“死在战场上。为了保护鸣人……和雏田……” 天天一字一句,清晰而缓慢,仿佛每说一个字都在消耗巨大的力气,“被尖锐的木刺……贯穿……”
宁次沉默了几秒钟。
天天能感觉到他胸腔轻微的起伏,仿佛在咀嚼这个匪夷所思的信息。
“……嗯,很匪夷所思。”
宁次终于再次开口,听不出丝毫慌乱,平静的陈述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思索味道。
“无论是缘由,还是……死法。” 宁次的言语间没有任何夸张的情绪,仅仅是在陈述一个客观感受——这确实超出了寻常认知。
一股哭笑不得的情绪涌上喉头,天天极其短促地、从鼻腔里泄露了一声极轻的“哼”,像是在哭泣和发笑之间找到了一个宣泄口,身体也跟着微微抖动了一下。
那只始终稳稳包裹着她微凉手指的大手,指腹轻轻地、安抚性地在她的手背上摩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