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傍晚,山洞里飘散着炒菜的香气。
张月正麻利地翻动着锅里的青菜,油爆声滋滋作响。
突然,一阵尖锐刺耳的噪音穿透了炒菜声,
像是有人用铁钉在粗糙的玻璃上来回狠刮,让人牙酸。
“啥动静?”
张月立刻关小了火,放下锅铲,
警惕地将目光投向厚重的洞口方向。
在监控屏幕前的许阳脸色已经沉了下来。
屏幕上显示着洞外的实时画面——十几只体型硕大、堪比乌鸦的黑鸟,正疯狂地啄食着山洞附近那些本就半死不活的树木。
它们的喙变得异常粗长尖锐,
在夕阳残存的光线下,反射出一种不祥的、金属般的冷硬光泽。
“是变异的鸟,”
许阳眉头紧锁,声音低沉,
“喙都角质化了,硬得跟凿子似的。”
这仅仅是个开始。
接下来的几天,这群怪鸟的数量肉眼可见地增多。
它们白天似乎躲在更远处的密林里,
一到傍晚,就如同上下班一样准时出现在山洞周围,
开始它们噪音污染兼破坏性的“工作”。
它们不仅仅啄树,更开始对着山洞加固过的外墙、通风口的外罩、甚至摄像头保护壳又啄又抓。
那“咯吱咯吱”的声响密集而持久,
听得人头皮发麻,心烦意乱。
但最让人难以忍受的,是它们的叫声。
那是一种尖锐又嘶哑的怪响,扭曲刺耳,像是生锈的金属在摩擦,又夹杂着某种痛苦的哀嚎,
穿透隔音效果不错的洞门,钻进每个人的耳朵里,听得人心里直发毛,坐立不安。
“这还让不让人睡了!”
第三天早上,张母揉着太阳穴,眼下是明显的黑眼圈,声音里满是疲惫和烦躁,
“一晚上耳朵边都是咯吱咯吱、嘎啊嘎啊的怪响,我这心脏跟着突突了一宿,根本没合眼!”
振振也明显没睡好,吃早饭时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呵欠连天。
就连索菲亚和狼崽都变得异常焦躁,
耳朵竖着,喉咙里发出不安的低吼,时不时对着洞口方向龇牙。
这种攻击虽然不会对人体直接造成伤害,
但对精神上的折磨同样十分讨厌,
就好像有人家隔着一堵石门成宿成宿的装修。
许阳尝试了第一个办法。
他翻出以前存着打算吓唬小型变异兽的稻草人,给它们套上破旧的宽大衣服,
然后穿上厚厚的防护和盔甲,
将稻草人插在山洞周围的开阔空地上。
头一天似乎有点效果,
鸟群盘旋着,没敢立刻太靠近这些模糊的人形东西。
但第二天傍晚,几只胆大狡黠的怪鸟就开始试探性地攻击稻草人,
它们精准地啄掉稻草人用来当眼睛的扣子,
还把外面套着的破衣服和里面的稻草叼得到处都是,一片狼藉。
“这玩意不好使了。”
许阳看着监控里被摧残得七零八落的稻草人,摇了摇头,
“这些鸟太精了,根本吓不住。”
张月想起之前在网上某个生存论坛扫过一眼,有人说突然的袭扰可能会有些作用,
许阳时不时的在石门弄出些动静,
起初确实惊散了鸟群,
它们慌乱地飞远了一些。
但好景不长,这些适应力惊人的家伙很快就不再恐惧,
甚至有几只开始嬉闹般地围着石门附近打转,
仿佛把这当成了某种新奇的游戏。
“这些畜生学得太快了!”
许阳脸色凝重。
更糟糕的情况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