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忍痛突围 1.

可元军太多了,后续的战船不断涌来,炮口对准我们的小艇。郑龙的船被回回炮击中,船板断裂,他掉进海里,奋力将身边的水兵往小艇上推,自己却被浪头卷走。

“将军!快走!”刘铁举着盾挡在我身前,铁盾被铁弹打得坑坑洼洼,“再不走都得死在这!”

我望着船舱深处,那里传来铁链拖地的声响——文天祥一定在里面。刚想冲进去,突然有两支铁箭射来,穿透我的肩胛,剧痛让眼前发黑。挥剑砍倒两个扑上来的元军骑兵,却感觉力气像潮水般退去,剑“当啷”掉在甲板上,视线渐渐模糊。

昏迷前,我看见舱门被推开,文天祥被两个元军架着走出来。他的官袍沾满血污,头发散乱,手里却紧紧攥着块布,上面是未写完的诗,墨迹被血洇开,依稀能辨认出“人生自古谁无死”几个字。他的目光扫过我,没有绝望,只有种沉静的坚定,像在说“活下去”。

再次醒来时,已是深夜。帐篷里点着油灯,白砚正用布蘸着烈酒给我擦伤口,她的手抖得厉害,眼泪滴在我的胳膊上,烫得人发颤。“别动,箭簇刚取出来。”她的声音哽咽着,“石敢当……石敢当没挺过来,郑龙也……”

我闭上眼睛,胸口像被巨石压住。石敢当那张缺了牙的笑脸,郑龙在船头喊号子的样子,突然清晰得像在眼前。

“我们一定会救丞相的。”白砚突然抓住我的手,掌心冰凉,“就算拼了这条命,也得把他从元军手里抢回来。”

帐篷帘被掀开,王婉婉、阿黎、吴燕殊走了进来。王婉婉手里捧着药碗,药香里混着她身上的草药味;阿黎的袖口沾着黑色的药汁,那是她新配的毒;吴燕殊的银狐蹲在她脚边,鼻尖蹭着我的靴面,像是在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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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我们立誓。”她们齐声说,声音在帐篷里回荡,“救丞相,续抗元!”

我撑起身子,白砚赶紧扶我坐好。“传我令。”声音哑得像破锣,“让沿途的潜伏特战大队,三日内到潮州集结。告诉厦门的残余水军,修整好战船,随时准备出海截击——元军要把文相押去大都,必经泉州港。”

吴燕殊立刻吹哨,信鸽扑棱棱飞出帐篷,翅膀上的羽毛沾着夜露。“我已让飞鸟盯着元军的船队,他们确实往泉州方向去了。”她蹲下身,银狐蹭着她的手心,“小白鼠也在元军船上做了记号,荧光粉能保持七日。”

可没等我们动身,坏消息就接踵而至。潜伏在大都的密探传回消息:忽必烈平定了北方的叛乱,抽调了五万精锐南下,由孛罗统领,号称要“三月内荡平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