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音寺的大门在身后缓缓合拢时,观音菩萨的半玄半白法袍突然无风自动。门内的七宝林如潮水般在眼前铺展,黄金为地,白玉为阶,琉璃树的叶片在佛光中流转着七彩光晕,树下的优钵罗花正吐出金色的花蕊,每朵花瓣上都坐着个微型的佛陀,正在对她颔首微笑。
龙女的骊珠突然悬在半空,珠体里的莲心与优钵罗花的花蕊产生共鸣,发出 “嗡嗡” 的轻响。她望着林间穿梭的飞天,她们手中的花篮里盛满了曼陀罗花,花瓣飘落时化作点点金光,落在她的银铃串上,让铃声变得愈发清越。“这里的花……” 她的赤足在黄金地上轻轻点踏,裙摆上的莲花绣纹与地面的玉阶相触,竟长出细小的根须,“像是有生命似的。”
沙悟净的降妖宝杖在白玉阶上留下串沉稳的叩击声,杖头的双色莲与琉璃树的光影交叠,在黄金地上投下幅流动的图案:玄门的云纹与释门的梵文在图案中追逐嬉戏,最终凝成个旋转的法轮。他的掌心渗出细密的汗珠,透明珠子里浮现出自己刚入佛门时的模样,那时的他总觉得七宝林的辉煌过于耀眼,如今却在这光芒中感受到久违的安宁。“弟子曾以为,” 他对着观音菩萨合十礼拜,声音在林间的花香中格外清晰,“灵山的庄严是为了彰显佛法的至高无上,如今才明白,这辉煌是无数向道之心的光芒汇聚。”
观音菩萨的白毫在眉心轻轻跳动,识海中央的红白莲突然沉入片金色的莲池。池水中浮出七宝林的倒影,玄门的玉虚宫竟与雷音寺在影中重叠,广成子的拂尘与如来佛祖的莲花座在池心碰撞,激起的涟漪化作无数《慈航普渡经》的经文,在水面上缓缓流淌。
“观音大士。” 文殊菩萨的声音从琉璃树后传来,青狮坐骑的鬃毛上沾着几片金色花瓣,他手中的智慧剑在佛光中泛着清冷的光,剑穗上的明珠与观音菩萨的骊珠遥遥相对,“世尊已在菩提树下等候。”
观音菩萨的赤足踏上第一级白玉阶时,阶面突然映出她玄袍持剑的模样 —— 慈航道人正在万仙阵中挥剑,剑光劈开的不是敌人的元神,而是自己心中的执念。她的指尖在阶面上轻轻划过,玄袍的影像渐渐与现在的法袍重叠,慧剑的锋芒与净瓶的甘露在阶面交织成道流光,顺着台阶流向菩提树下。
龙女紧随其后,骊珠的光晕在她脚下画出串小小的莲花,每个莲花中心都印着个 “慈” 字。她望着林间的七宝池,池水中倒映着东海龙宫的景象,母亲的珍珠梳匣正浮在水面上,与池底的黄金沙砾相映成趣。“原来思念也能化作力量,” 她的银铃串在池边轻轻晃动,铃声与池中的水声组成和谐的韵律,“就像这池水,既能映照灵山的辉煌,也能容下东海的记忆。”
穿过琉璃树林时,观音菩萨的法袍与树枝相触,玄色的半边突然染上琉璃的七彩,白色的半边则渗出淡淡的桃花香 —— 那是玉虚宫特有的芬芳,混着广成子拂尘上的皂角香,在林间的檀香中格外醒目。她的识海莲池里,红白莲突然绽放出全新的花瓣,红色花瓣上的玄门云纹里长出了释门的法轮,白色花瓣上的梵文间开出了玄门的桃花,两种印记在花芯处凝成颗双色的莲子。
“慈航。” 普贤菩萨的白象从菩提树荫中走出,象鼻卷起的甘露与观音菩萨净瓶中的灵水相融,在半空化作道小小的彩虹。他的坐骑背上驮着部青铜经书,书页上的文字既有玄篆的古朴,又有梵文的圆润,正是《慈航普渡经》的完整版。“世尊说,你会带着自己的经卷而来。”
观音菩萨的净瓶突然倾斜,《慈航普渡经》的经文顺着灵水在黄金地上流淌,与普贤菩萨的青铜经书产生共鸣,书页自动翻动到记载着 “玄释不二” 的章节。她望着经文中自己的名字,“慈航道人” 与 “观音菩萨” 两个称呼并排而列,中间用道彩虹连接,像是在诉说着同个灵魂的两种修行。“弟子明白,” 她的声音在经文的金光中带着庄严的温润,“所谓经卷,不是刻在青铜上的文字,是刻在元神里的感悟。”
菩提树下的世尊如来正结跏趺坐,金色的袈裟在佛光中泛着珍珠母贝般的光泽,胸前的卍字印与观音菩萨法袍上的印记遥相呼应。树下的七宝莲台突然绽放,花瓣层层叠叠,将周围的诸佛都笼罩其中,迦叶尊者的念珠、阿难尊者的经卷、药师佛的药钵…… 所有法器的光芒在莲台中央汇聚,凝成道光柱,直冲天穹。
观音菩萨的赤足在距离莲台三步远的地方停下,半玄半白的法袍在她身前铺展开来,玄色的半边绣着玉虚宫的桃花林,白色的半边绣着南海的普陀岩,两种图案在袍角处交汇,化作朵盛开的优钵罗花。她望着世尊如来的金容,突然想起广成子在玉虚宫讲经时的模样,两位师尊的身影在佛光中渐渐重叠,都带着对弟子的期许与慈悲。
“跪下。” 文殊菩萨的智慧剑突然指向地面,剑尖的光芒在黄金地上画出个巨大的莲花座,“这不是凡俗的跪拜,是向自己的初心顶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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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音菩萨的双膝缓缓触地时,黄金地突然下陷,露出底下层青色的岩石 —— 那是流沙河底的石质,沙悟净当年砍凿的石莲虚影正在岩石中缓缓绽放。她的额头与岩石相触的瞬间,识海莲池里的双色莲子突然裂开,冒出株嫩绿的新芽,芽尖上顶着颗透明的露珠,露珠里浮出她一生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