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藏<(′ ?)?( ? )>

死寂! 令人头皮炸裂的死寂! 那具被符文锁链禁锢的古老尸骸,空洞的眼眶缓缓转动,无声地“凝视”着闯入的不速之客。没有杀意,没有威压,只有一种源自万古之前的、冰冷到极致的漠然,仿佛在打量几只偶然爬过脚边的蝼蚁。

但这种漠然,比任何赤裸裸的恶意更让人胆寒! 拥堵在矿道出口的地鳞鼬群发出愈发焦躁不安的嘶鸣,幽绿的瞳孔中贪婪与恐惧交织,爪子疯狂刨抓着地面,却无一只敢踏入这片开阔地半步,仿佛这里存在着某种让它们灵魂战栗的禁忌。

伍小满面朝下倒在冰冷的地面上,意识沉沦在无边的黑暗与剧痛的深海。“气血焚烬”的恐怖副作用如同亿万根烧红的钢针,穿透了他每一寸血肉,每一块骨骼,甚至侵蚀着那原本坚韧的意志。根基受损的钝痛如同背景噪音般持续嗡鸣,提醒着他方才疯狂的代价。他像一具被彻底撕碎后又勉强拼凑起来的破败玩偶,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唯有微弱到极致的呼吸证明他还苟延残喘。(×﹏×)

“小满!” 李黑水率先从巨大的惊骇中回过神来,一个箭步冲到伍小满身边,小心地将他翻转过来。触手之处,一片冰凉,皮肤下的肌肉还在无意识地轻微痉挛,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他飞快地探入一丝神力检查,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

“怎么样?” 姜怀仁持刀警惕地护在两人身前,眼神死死盯着石台上那具诡异的古尸,声音干涩无比。

“糟透了…气血枯竭,经脉寸断,五脏移位,骨头碎了不知多少…” 李黑水语速极快,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更麻烦的是…生命本源似乎都受到了侵蚀…像是在飞快地…流逝!” 他尝试渡过去一丝精纯的神力,却发现如同泥牛入海,根本无法留住,反而被一股无形的死寂气息同化、驱散。

“妈的!” 姜怀仁低骂一声,额角渗出冷汗。他目光扫过那不敢越雷池半步的地鳞鼬群,又看向石台上那具衔着半枚黑符的古尸,心脏沉到了谷底。前有未知恐怖,后有嗜血兽群,这简直是十死无生的绝地!

“那…那东西…” 姜怀仁喉结滚动了一下,压低声音,“到底是什么鬼东西?死了…还是没死?”

李黑水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毕竟是北域大寇的子孙,见识非凡。他仔细观察那古尸和周围的锁链、石台,瞳孔微微收缩。

“不像活物…没有任何生命波动。但…也绝非简单的尸变。” 他声音凝重,“你看那些锁链上的符文,古老而复杂,蕴含着一丝极其微弱的‘镇封’之意。这石台…更像是一座祭坛,或者说…一座封印台!”

“封印?” 姜怀仁头皮发麻,“封印这具古尸?那它嘴里那半块发光的黑符…”

“恐怕…才是关键!” 李黑水眼神锐利起来,“那黑符…给我一种极其不祥的感觉,似乎…在不断汲取着什么…而且,小满生命本源的流逝,好像就是受到它的影响!”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那古尸口中含着的半枚黑色符文,表面流淌的幽光似乎微微加快了一丝。与此同时,伍小满发出一声极其痛苦的微弱呻吟,脸色变得更加灰败,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被强行抽离。

“操!是那符在作怪!” 姜怀仁瞬间明白了,“它在吸小满的生机?!”

李黑水脸色铁青,猛地抬头看向那古尸:“不止…你看地面!”

姜怀仁闻言,立刻低头仔细看去。只见这整片开阔地的地面上,竟然铭刻着无数极其细微、几乎与岩石纹理融为一体的古老纹路!这些纹路以中央石台为核心,如同蛛网般向四周蔓延,最终又汇聚回石台之下。

而此刻,这些原本黯淡无光的纹路,正从伍小满躺倒的位置开始,极其缓慢地、一丝丝地亮起微不可察的灰白色光芒,如同被注入了某种能量,正涓涓流向中央石台!能量流过之处,地面散发出一种更加阴冷死寂的气息。

“这…这是什么?!” 姜怀仁寒毛倒竖。

“一种…我从没见过的源术阵纹!” 李黑水的声音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绝非当今流传的任何源术流派!这纹路…太古老了!而且…它似乎在转化…转化生机…转化为死气?或者某种维持封印的能量?!”

他猛地想起来:“怪不得那些地鳞鼬不敢进来!这片地域被这诡异的源阵笼罩,生机会被抽取转化,对活物来说是绝地!它们本能地感到恐惧!”

“那我们现在?!” 姜怀仁感觉自己的生机似乎也在极其缓慢地流逝,虽然远不如伍小满那么明显,但那种如同钝刀子割肉的感觉,让人毛骨悚然。

“必须离开这!” 李黑水当机立断,“我背小满,老姜你断后!我们冲回矿道!地鳞鼬虽然多,拼死一搏还有一线生机,留在这里迟早被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