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夜静诉衷肠
“懿范女学”在皇后的凤诏加持下,迅速步入正轨,成为江南文教事业中一抹亮色,也彻底洗去了沈云容事件带来的阴霾。金陵城似乎恢复了往日的宁静与繁华,秦淮河上,画舫依旧,笙歌渐起。
然而,在这片看似平静的水面下,某些潜流,终于到了不得不涌动而出的时刻。
时机与环境的铺垫:
这一夜,月色极好,清辉遍洒,将秦淮河染成一条流淌的银带。河畔垂柳依依,晚风带着水汽和淡淡的花香,拂面清凉。喧嚣了一日的城市渐渐沉寂下来,唯有远处画舫上隐约传来的丝竹声,更添几分静谧。
北静王水溶并未在听涛小筑内。他屏退了随从,独自一人,乘着一叶不起眼的乌篷小船,悄无声息地滑过水面,停在了与荣国府别院后门相连的一处小小私家码头旁。此处极为僻静,罕有人至。
黛玉的出场与心境:
黛玉近日因协助“懿范女学”的初期事务,略感疲惫,加之夜色宜人,便由紫鹃陪着,在临水的一处小轩内凭栏小坐,对月焚香,聊以静心。她穿着一身家常的玉白色软罗寝衣,外罩一件淡青色素纱披风,长发未绾,如墨瀑般垂至腰际,周身并无半点钗环,只在腕上戴着一只温润的羊脂玉镯。月光洒在她清丽绝俗的侧脸上,更显得她气质空灵,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姑射仙子。
她望着水中摇曳的月影,心思有些飘忽。沈云容的风波已过,女学之事也已安定,外祖母家中亦无大事,按理说,她该感到轻松。可不知为何,心底深处,总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怅惘,如烟似雾,萦绕不去。她想起了那个人的身影,那个总是在关键时刻出现,却又始终保持距离的人。
水溶的出现与表白:
就在黛玉出神之际,身后传来极轻微的脚步声。紫鹃警觉地回头,待看清来人,连忙敛衽行礼,随即极有眼色地悄悄退至远处廊下守候。
黛玉转过身,便见水溶静立在不远处的月光下。他今日亦未着亲王服饰,只一身简单的月白绫缎直裰,墨发用一根白玉簪松松挽着,少了平日的清贵威仪,多了几分文人雅士的潇洒落拓。他的目光,不再是平日那种平静无波、难以捉摸,而是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深沉而专注的温柔,直直地望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