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花巷尽头的三层小楼飘着股怪味。陈坤扔掉烟头,盯着蜷缩在墙角的妻子唐琳,皮带扣上的血迹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贱货。他踹翻红木梳妆台,掐住唐琳的脖子按在碎镜片上,和王德发搞破鞋的时候,想过今天吗?
唐琳的惨叫声惊飞了槐树上的乌鸦。她右眼嵌着块碎镜片,血水混着泪水在梳妆台雕花缝隙里蜿蜒。三天前她不该把杂货店王老板领回家,更不该忘记丈夫今天要回来取那尊白玉观音——那是要送给城西绸缎庄寡妇的定情信物。
陈坤,江明错了...她摸到藏在褥子下的剪刀,却被丈夫一脚踩住手腕。陈坤拎起煤油灯照向床底,十几个用过的避孕套泛着恶心油光。
第二周暴雨夜,唐琳拖着瘸腿翻过院墙时,槐树枝突然缠住她的脚踝。陈坤从阴影里走出来,手里的杀猪刀滴着王德发的血。
婊子还想跑?
阁楼木地板浸透鲜血那晚,整条巷子都听见女人凄厉的哀嚎。陈坤把剁碎的尸块装进腌菜坛时,发现妻子被割下的舌头在案板上不停抽搐。更可怕的是那些眼珠,无论埋进花盆还是扔进茅坑,第二天总会出现在他的枕头底下。
道长,这贱人阴魂不散啊!陈坤跪在玄清面前连连磕头。道观烛火映着法坛上七盏青铜灯,香炉里插着三根缠着唐琳头发的槐木钉。
子夜时分,玄清盯着罗盘上疯狂转动的指针,桃木剑突然迸出裂纹。陈施主,尊夫人已成血煞,寻常阵法怕是...话音未落,供桌上的糯米突然变成蠕动的蛆虫。
两人摸黑回到小楼,玄清在客厅地面画出八卦血阵。当第八个腌菜坛被埋进地基时,所有蜡烛同时变成幽绿色。陈坤突然发出非人惨叫——他十指指甲缝里钻出密密麻麻的槐树根须。
她...她在坛子里...陈坤疯狂抓挠胸口,皮肤下凸起无数游走的树根。玄清正要贴上镇魂符,却见水泥地渗出黑血,浮现出唐琳被缝住的嘴。
整栋楼开始剧烈震颤,槐树根穿透墙体疯狂生长。玄清抛出的铜钱剑在空中碎成铁渣,法袍瞬间被血水浸透。他最后看见的是陈坤被树根倒吊在半空,肠子像彩带般垂下来缠住房梁。
负心汉...唐琳的声音从每块砖缝里渗出。玄清的道冠炸裂时,他掐诀将本命符塞进心脏,却仍被槐树枝刺穿天灵盖。血阵中央的腌菜坛轰然炸裂,飞出的碎骨片将他钉在墙上摆成跪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