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夜司总部,核心议事厅。与授勋厅的庄重和静修室的安宁不同,这里的气氛凝重得如同暴风雨前的低压中心。
巨大的环形全息桌面上,不再是城市地图,而是投射着一幅不断刷新、布满复杂数据流和能量波纹的全球异常能量态势图。
无数个闪烁的光点分布在不同大洲,大部分呈现代表“低强度持续异常”的淡黄色,但其中有十几个光点,正闪烁着刺眼的猩红色,并不断向外扩散着代表规则扰动的同心圆波纹。
洛远山站在主位,面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严肃,眼底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王平、黄曼、魏子腾坐在一侧,秦月及几位核心长老的全息投影位列对面。空气中充盈着臭氧与凝重的氛围。
“诸位,”洛远山的声音低沉,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情况,正在急剧恶化。”他指向全球态势图,“过去七十二小时内,全球范围内,包括我们所在的城市,同时监测到十七起强度、模式高度相似的异常规则扰动事件。扰动源特征与已知的自然现象或常规‘域’的生成规律完全不符。”
他放大其中几个猩红光点旁边的数据栏:“极地冰原深处,出现大规模‘集体恐惧’情绪能量被强行抽离的迹象,伴随有古老冰层中封印的未知存在苏醒的波动;热带雨林原始部落圣地,传承数百年的‘祭祀虔诚’执念被某种力量连根拔起,圣地化为死地;还有……西欧某古战场遗址,‘战争狂热’与‘死亡怨怼’的混合能量被高效提纯……”
每报出一个地点和现象,在场众人的脸色就阴沉一分。这些事件分散在全球各地,看似毫无关联,但将它们放在一起审视,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规律性便浮现出来——归墟正在全球范围内,有选择地、高效率地收集各种不同类型、但都极其强烈和纯粹的“人类执念”!
洛远山的目光最终落在王平身上:“王平客卿,你之前在静修中感知到的不安,并非错觉。那正是这种全球性规则背景波动,对你特殊体质的微弱映射。”
王平心中一凛,缓缓点头。
他此刻更能清晰地感受到,那弥漫在虚空中的、若有若无的“抽吸感”,仿佛整个世界的情感根基正在被无形的触手撬动。
“将这些事件,与我们刚刚经历的星辉大剧院事件——即‘演绎’类执念的收集——以及之前掌握的零散情报结合分析,”洛远山切换投影,显示出星辉大剧院后台发现的阵法残影数据,以及魏子腾破译出的那个不完整的城南坐标,“我们可以得出一个极其严峻的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