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水利哑然失笑,自己经年清修,真是不染红尘,竟然忘了这小半年来好像滴雨未降,难怪王刺史如此着急。黄巢之乱以来,藩镇争雄,非但国无宁日,连天子都被迫西狩。这种时局下,能够有个为民乞雨的刺史,着实难得。
玄水利看看叶娘温笑道:“温儿,为师倒是有个计较。”
“师父请讲。”
“温儿,为师已经决定,一定要去参加这个祈雨大会。”
“太好了,师父,温儿就知道师父仁者之心……”
“先莫夸师父,此次去蒲城,回来时候,却只有为师和友孝了。”
虽然看见师父眼角带着笑意,但叶娘温还是一阵失落。她低声问道:
“师父,不要温儿了吗?”
玄水利捻髯大笑:“温儿,温儿!岂不闻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此番去州城,非比咱们这里人烟稀少,那里物产丰茂,人烟稠密,想来良善之家,也自不少。我们求得雨来,必然轰动州城,岂不是你出嫁的良机?”
“可是……只是……”
师父说的未免太突然了。作为一个女孩子,叶娘温当然早就想过自己的终身大事。但是师徒俩整天都是坐而论道,从没有跟自己说过婚姻大事。友孝是个男孩,粗心想不到关心阿姐婚事,这也可以想象。但是师父也从未有只言片语说到自己的婚事呀。现在忽然就说要嫁出去,而且师父就是师父,马上就想到州城是个人烟辐辏的大地方,给自己找个好人家的可能性很大。
叶娘温的小心脏“砰砰砰”直跳,因为师父还说了一个关键原因:只要求下雨来,赢了祈雨大会,得到一百贯赏金,就给自己找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