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说，你看见了什么？”

“我，我……”

无忧观察到了无名氏的脸色开始逐渐阴沉下来，明明是在生死关头，无忧突然感觉自己变得冷静了下来。

“黑与白的混合物从你眼里流出，并且你现在看起来就像怪物一样，无名氏先生。”

“没错，我确实是……”

无名氏又把布缠了回去。

“有多少人背叛？”

“不清楚……我、我、我绝对没有撒谎。”

无名氏笑了，他默默的用右手打了个响指。

无忧突然感觉到无形的枷锁瞬间消失了，他非常震惊的看着无名氏。

“我……你……这……”

“我解除了我对你的联系，你不用担心我会把你杀了，最起码我如果在这里动手的话，我需要着很大的代价。”

无忧不理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你为什么要松开？如果我是……我，我是说如果你决定看我的记忆。不是更加直接吗？”

“别紧张。你都口吃了，无忧，你们所有人都是由我精神的一部分和他人精神融合而成的。你们既是我，也不是我。但是我仍然对你们有决定性的主导权。你们干的所有事情我都能看见。”

无名氏指向天空。

“哪怕是眼线对你们的了解都没有我对你们了解的多。而我对你们的容忍已经达到了一定的限度，因为我已经时日不多。接下来就是肃清叛徒的时候了。然后我要给罗兰铺路铺一条笔直的……完美的……充满希望的最终道路，哪怕我变成砖石填充进去也是可以接受的。”

“那我们呢？”

无忧听着无名氏的话，开始有点发毛。他突然开始怀念起之前那个自私自利的资本家老大了，最起码他也不会说那么多的谜语。

“我想了很多，然后我就突然发现一件事情：你们严格来说已经不算是我了。构成你们的是我的精神，而构成你们性格那些东西的是他人留下来的遗产。说真的，你们这个状态其实跟我更适合成为朋友，而并非仆从。但是，很明显我被都市吞噬了光芒……几天或者说是几周之后，你们都会自由。”

“我、我呢？”

无忧有些迫切的想知道接下来的命令是什么，按理来说，接下来应该是一些丧心病狂的大事，因为他已经如此的退让了。

〔应该吧？〕

“而你记得出去不要透露这些信息，无忧。这就是你唯一的职责，听见了吗？”

就这样？无忧更懵了，但他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如果精神联系断了，那他们还会回归于主体吗？

“那如果我们死了还会回来吗？”

“从我与你们断开这一切的精神联系之后，你们是你们，我是我，我们双方几乎不会再相交。故而几乎不会再次复活。所以说，祝你们好好活下去！”

无忧看着笑着祝福他的无名氏，在恍惚中，他感觉到了自己的十四年算是白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