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世延眼珠子一转,和气地一笑,揽着徐邦宁的肩膀说道:“你跟我的交情,不是兄弟胜似兄弟。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只要你我齐心协力,你定能击败你那位不争气的兄长,袭承你父亲的魏国公爵位。而我,就能告诉全天下,我刘世延,失去的一定能再夺回来!”
徐邦宁听着热血沸腾,奋然道:“哥哥直说,要我做什么!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刘世延嘿嘿一笑,“兄弟,不用赴汤蹈火。现在的局势,对你我非常有利。”
徐邦宁眼睛一亮:“大哥,怎么对我们有利?”
“老二,你看啊。一个两淮盐政,先是海瑞王一鹗,现在又把张居正派来。几个扬州盐商,朝廷居然把天下闻名的海刚峰派下来不算,还派下来一位阁老。
由此可见,那几位扬州的盐商,只是引子,朝廷在意的,是南京城里的某些人。”
徐邦宁双眼里闪烁着清澈的愚钝,“大哥,你说朝廷在意谁?”
刘世延嘿嘿一笑,眼角闪过狡黠的光。
“徐老二,朝廷来者不善啊,你想袭你父亲的爵位,我想复爵,就看这一回了。”
“还请大哥指点迷津!”
“我们不管他朝廷在意什么人,我们只需要把我们在意的人牵连进去就行了。你在意的是你的大哥徐邦瑞,我在意的是南京吏部尚书刘采。只有把这两人除掉,你能袭爵,我就能复爵,皆大欢喜。”
徐邦宁终于听出意思来,迟疑地问道:“大哥,那如何把这两位牵连进去?”
“吴时来那个蠢货,不知听了谁的话,居然敢纵匪杀民,这活确实做得太糙了。现在海瑞正在严查此事,王一鹗在巡视江防各营。
老二,知道为什么吗?”
徐邦宁摇了摇头。
“南京和东南天高皇帝远,稍微有风吹草动,紫禁城都会犯嘀咕了。尤其是兵事,最是敏感不过。吴时来不管他是真还是假,反正他带着兵,在钦差到来时,进了运河,让江匪灭了富商满门。
这事可大可小,一定要严查整饬。我们可以在此加码,趁着张阁老来的时候,给他点上一把大火。”
“什么大火?”
“振武营。那是前南京兵部尚书张鳌为备倭所设的兵马。几经变故,成了南京城的兵备依仗,也成了最大的毒瘤。”
“振武营!”徐邦宁一听就兴奋了,“我们认识里面的几位军官。他们走私偷税,倒卖军械,包赌窝娼,赚得是盆满钵满。
大哥找他们干什么?”
刘世延得意地说道:“数年前,不才奉命弹压过振武营的一次闹饷。不打不相识,大哥我跟里面好几位结下了交情。
现在到了该用用他们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