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接连去了两三次,每次都是满怀希望而去,却又每次都是带着一肚子气回来。那荀彧给的答复始终是模棱两可,含糊不清,这可把吕布给气得不轻,心中的怒火是越烧越旺,只觉得自己被这般敷衍对待,实在是憋屈得很。
吕布怒气冲冲地回到营帐,一脚踹开营帐门,便开始大发雷霆起来。他满脸怒容地对着王允抱怨道:
“岳丈大人,您瞧瞧这天子的做派,这不是明摆着在戏耍我吕布?想我当初率领并州之地的将士前来投靠于他,还拼死拼活地协助他击败了袁绍,狠狠地打消了那袁绍嚣张的气焰。可如今,他倒好,这般安排算怎么回事儿?他把这远近亲疏算计得如此清楚明白,刘备那边粮草充沛,啥都准备得妥妥当当的,可到了我这儿,竟然连一粒米、一担草都没有见到。他如此行事,真真是要把我给气煞了!”
王允本就对天子对待世家的态度心怀不满。他所在的王氏家族那可是声名显赫的世家大族,自己更是历经三朝的老臣,可即便如此,到了如今这天子跟前,也未曾得到什么好的待遇。而且,这天子对他们这些旧臣向来轻视有加,不止王允,就连其他的世家大族也都对这个天子极为不满。
王允听了吕布的抱怨,接口说道:“奉先呐,你且静下心来看看,这天子一路走来所办的那些事儿,哪一件不是在卖弄他的智谋,实则却是在祸国取利。依我看,就算咱们尽心尽力地辅佐他到最后,恐怕也只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他这般行事做派,咱们又岂能看不出来?可他偏偏还如此一意孤行地这么做了,可见这天子是多么的自负,根本就听不进旁人的半句劝诫呀。”
吕布听到王允的话,那股憋闷已久的愤懑之气瞬间就充斥于胸中,涨得他胸膛都好似要炸开一般。他面色涨红,气恼地对王允说道:
“义父,您瞧瞧如今这形势,真是让人窝火!想当初在西凉的时候,我还想着咱并州的兵那可都是兵强马壮的,到哪儿都能闯出一番名堂来。可谁能想到,等来到了长安,才发现这天子竟然亲自把着大权,事事都得听他的安排。咱之前的思量真是失误啊,本以为能在这儿大展身手,哪晓得现在被这天子拿捏得死死的,处处都不顺心,您说这可咋办才好!”
王允眼中瞬间闪过一抹浓烈的厉色,那目光犹如利刃般锋利,他面色阴沉地对着吕布说道:“将军呐,你且瞧瞧如今这天子的所作所为,简直是把我们当成了任他愚弄的蠢笨之人呐!他在这朝堂之上,肆意地拨弄是非,卖弄着他那点自以为高明的聪明才智,还真以为我们都看不明白他的那些小伎俩吗?”
王允越说越气,声音也不自觉地拔高了几分,“他就是笃定了我们不敢对他动手,所以才这般肆无忌惮地拿捏我们,把我们玩弄于股掌之间呐!哼,既然他如此不仁,咱们又何必再跟他讲什么仁义道德?索性咱们就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他从那至高无上的皇位上给拽下来,换个人上去又能如何?”
吕布一听这话,顿时心中震惊不已,仿佛有一道惊雷在脑海中炸开。他瞪大了双眼,面露惊恐之色,赶忙说道:“岳父大人,您这想法可万万使不得呀!此举实在是太过草率鲁莽了啊。您可别忘了那董卓的前车之鉴呐,当初董卓仗着自己手握重兵,权倾朝野,以为能将天下都掌控在自己手中,便肆意妄为,妄图操控天子,甚至还做出了废立之事。可结果呢?最后还不是落得个身败名裂的凄惨下场,被天下人唾弃鄙夷,万劫不复啊!”
吕布一边说着,一边焦急地在营帐内来回踱步,额头上也渐渐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咱们如今可没有董卓那样强壮雄厚的兵马作为后盾呀,若是贸然行此大逆不道之事,那无疑是在玩火自焚呐!到时候,且不说各方诸侯会借机兴师问罪,对咱们群起而攻之,单是这天下百姓的悠悠众口,也能把咱们给淹死在唾沫星子里呀。还请岳父大人您一定要慎重再慎重,切不可因一时的意气用事而做出这等冲动莽撞之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