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协面露犹豫之色,心中虽有所动,可还是担忧道:“王大人,您所言虽有几分道理,可这……哪有那么容易就有机会呀,况且这般行事,风险实在太大,万一被发觉,那可是灭顶之灾啊。”
王允赶忙安抚道:“殿下莫忧,此事我们自会慎之又慎。虽说眼下一时半刻或许没那么明显的机会,但只要您先应下,日后我们一同留意着,时机总会有的。您就暂且把心放在肚子里,静等那合适的时机到来便是。”
刘协听了王允的这番劝说,心中愈发纠结起来,一方面对那重登帝位的可能确实心动,可另一方面又着实惧怕其中的风险,一时之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王允的一番说辞犹如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刘协心中激起了千层浪。刘协只觉内心深处那曾经对皇位的渴望被再次点燃,心潮澎湃不已。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掩饰不住的心动之色,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曾经坐在天子之位时的种种情景,以及若能再次登临大宝后,自己大展宏图、重振大汉江山的壮阔画面。
刘协微微颤抖着嘴唇,轻轻点了点头,对王允说道:“王大人,您所言极是。孤……孤确实也盼着能有机会再次为大汉效力,匡扶这摇摇欲坠的江山社稷。只是这其中风险,孤心里明白,确实不可轻举妄动。”
王允见刘协应下,心中大喜过望,赶忙说道:“殿下英明!殿下能有此等心系大汉的胸怀,实乃我大汉之幸呐。您放心,我们定会小心谋划,绝不会鲁莽行事。这事儿急不得,确实得慢慢找机会,等那最合适的时机出现,方能一击即中,确保万无一失。”
刘协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神色凝重地回应道:“嗯,那就依王大人所言。孤在这宫中,会时刻留意着天子的动静,一有机会,便会依计行事。只是还望王大人与吕将军等人在外也要多多筹备,莫要到时候手忙脚乱,坏了这等大事。”
“殿下放心,我等自会全力以赴,在外头做好一应准备。只待那绝佳时机来临,便与殿下里应外合,共成此大业。”王允满脸自信地保证道。
就这样,刘协怀揣着忐忑与期待,正式答应了王允的计划。此后,他便在宫中暗暗留意着天子刘辩的一举一动,静候着那个能改变命运、重登帝位的机会悄然降临。
而刘备虽已被补充齐备了粮草,且正紧锣密鼓地整肃着军队,可他的心境却与关张二人的踌躇满志截然不同。他坐在营帐内的炉火旁,望着那跳跃的火苗,不禁唉声叹气,满心忧愁。
而这一切的源头,还要从公孙瓒说起。公孙瓒近些日子可真是愁坏了,他的军队粮草已然见底,幽州粮草迟迟送不过来,眼瞅着将士们都要饿肚子,这仗还怎么打?又因为天子的承诺,于是,他几次三番地去找荀彧,想着能为自己的军队补充些粮草辎重。那荀彧呢,却总是以各种理由推脱,要么说粮草也紧张,得先紧着朝廷的其他安排;要么就说公孙瓒的军队目前还未达到优先补给的条件。总之,公孙瓒每次都是满怀希望而去,却又垂头丧气地空手而归。
这一日,公孙瓒又一次从荀彧那儿碰了一鼻子灰回来,心中正烦闷不已。路过刘备的营地时,却意外发现刘备这边的粮草竟然被补充得极为充足。一袋袋粮草堆积如山,一辆辆辎重车排列得整整齐齐,那场面可真是让公孙瓒心里瞬间就涌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落差感。想自己堂堂一方诸侯,如今却为了粮草求爷爷告奶奶而不得,可刘备呢,曾经还在自己麾下效力,如今却能这般轻易地就得到如此丰厚的补给,这让他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于是,公孙瓒径直走进了刘备的营帐,也不顾及什么昔日的情分了。他面色阴沉,眼神中透着浓浓的嫉妒与不满,一开口便是夹枪带棒地嘲讽起来:“哟,玄德,如今可真是风光无限!瞧瞧这粮草,堆得跟小山似的,可真是让人眼馋。莫不是忘了昔日在我公孙瓒麾下之时,我是如何待你的?那可真是把你当成亲兄弟一般,有啥好事都先想着你。可如今呢,你倒好,只知道为那朝廷卖命,丝毫不念咱们往日的旧情。”说着,他还故意冷笑了几声,那笑声在营帐里回荡着,格外刺耳。
公孙瓒顿了顿,似乎觉得还不够解气,又接着影射道:“哼,想当初你在我麾下,靠着我的庇护才能有立足之地。如今倒好,翅膀硬了,就自立门户了,这做人的道义都被你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吧?”
刘备本就是个性情醇厚之人,向来重情重义,被公孙瓒这般当面数落,心中别提有多难受了。他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几句,却又觉得此时说什么都像是在狡辩,只能默默地低下头,任由公孙瓒的冷嘲热讽如利箭般刺向自己。待公孙瓒甩袖离去后,刘备独自坐在那儿,暗自伤神,心中满是无奈与苦涩。他深知这乱世之中,人心难测,自己一心想要匡扶汉室,却不想在这过程中,竟会陷入如此这般被人误解、夹在中间为难的境地,可又能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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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满心忧虑地思忖着,在他看来,天子实不该对臣子行那挑拨离间之举啊。虽说帝王心术自古有之,可当下这局势,分明正是需要众将领齐心合力、共襄盛举之时呀。
如今的局面,原本还算不错,各方势力虽有角逐,但也都有着一股为大汉效力的劲头。可天子这般做法,实在是不妥。他这一摆弄,搞得手下那些本应忠心耿耿的将领们都渐渐离心离德起来。大家不再一门心思地想着如何靖平天下、恢复汉室荣光,反倒各自怀揣着小心思,相互猜忌、相互提防。
如此下去,这大汉的江山何时才能真正得以振兴?何时才能重现昔日的辉煌与昌盛?刘备越想越是忧心忡忡,只觉这前路漫漫,迷雾重重,想要实现心中那匡扶汉室的抱负,怕是要历经诸多艰难险阻了。
唯有长叹一声,将这满心的委屈与忧愁暂且咽下罢了。
关羽和张飞见刘备这几日总是愁眉不展,心情低落,心中很是担忧。张飞性子直,压根就不知道刘备心情不好的缘由,还以为大哥是在为即将出征袁绍之事而忧心呢。他自己倒是满心踌躇满志,想着此番出征定要大杀四方,出去好好建功立业一番,便拍着胸脯对刘备说道:“大哥,莫要忧愁呀,那袁绍有啥好怕的?咱兄弟三人此去,定能打得他屁滚尿流,立下赫赫战功,大哥就放宽心吧!”
刘备听了,只是微微摇头,神色凝重地叹息道:“三弟啊,出征之事我倒并不忧虑。这天下大乱,正是我等浴血奋战、匡扶汉室之时,征战沙场本就是我等分内之事,何惧之有?”
关羽在一旁听了,心思细腻的他琢磨着,莫不是前些日子公孙瓒对大哥的那番奚落让大哥心里头不痛快了?于是,关羽便轻声问道:“大哥,可是因为公孙瓒前些时日对您的那些不当言语?”
张飞一听,顿时来了火气,瞪大了眼睛骂道:“哼!那公孙瓒也太不是东西了!大哥往日在他麾下时,为他出生入死,没少效力。如今大哥得了些粮草补给,他就眼红,还跑来冷嘲热讽,真当咱兄弟好欺负不成?大哥,您别理他那一套,咱犯不着为他这等小人伤神!”
刘备却又是一声长叹,那叹息声中似有万般无奈,缓缓说道:“三弟、二弟呀,此事也怪不得公孙瓒。毕竟是天子此番许诺在先,公孙瓒性情本就刚烈,见我如今得了补给,而他却求粮无果,心中自然有气,这才对我说出那般话来。唉,这世间诸事,因果相连,我又怎会为此等小节与他计较?”
关羽听了,不禁疑惑道:“大哥,既不是因为公孙瓒,那您到底为何事这般忧愁呀?您就别让我和三弟干着急了,说出来也好让我们为您分担分担。”
刘备抬起头,目光中透着深深的忧虑,望着营帐顶,满脸忧色地说道:“唉,我是在担忧天子的性情。天子身为一国之君,本应心怀天下,以堂堂正正之姿引领众将,可如今他却整日玩弄那帝王心术,在手下众将之间拨弄是非,搞得大将们彼此不合呀。如此下去,这汉室江山何时才能真正得以振兴?这天下苍生何时才能重归太平?我等一心只为匡扶汉室,浴血奋战,可这背后的人心倾轧、权谋算计,却如那无形之刃,正一点点割裂着我大汉的根基呐!”
张飞一听,却有些不以为然,大声说道:“大哥,我看那天子对咱兄弟三人倒是礼遇有加呀,每次见面都客客气气的,赏赐也不少呢。哪就像您说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