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宴墨白拿了火折子准备点灯,袁紫烟伸手将火折子接了过来,吹着,将厢房桌上的灯点亮。
“大人方才实属不该,既会加重身上的伤,又可能会暴露自己。”
宴墨白没做声,在桌边坐下。
袁紫烟看着他。
浑身湿透,头发也是湿的,发丝还在往下淌着水滴,几缕湿发沾在额上,脸色苍白,越发显得一张俊脸优越无比,让人心动。
传闻这个男人冷酷无情,看来传闻不可尽信。
她相信,以他的睿智谨慎,不可能不知道跳下去救人会带来的后果,但他还是跳了,就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小女孩。
明明有一颗仁爱之心,却被世人传成那样。
袁紫烟越发心动得厉害。
宴墨白抬眼,见她站在那里盯着自己看,俊眉微拢。
“你回房歇着吧,我换衣服了。”
袁紫烟这才回过神:“哦。”
“我帮你上药吧。”袁紫烟道。
“不用。”
见他如此,袁紫烟自然不会勉强,点点头:“有什么事就叫我。”
“嗯。”
袁紫烟出去后,将他的房门带上。
宴墨白解掉腰间锦带,扯开衣领,看向自己的右肩。
右肩上包扎伤口的白布已经被血染红,也被水湿透。
皱眉,他解开白布的结,一圈一圈将其解下来。
一个血洞伤口露了出来,如同小孩张大的嘴。
因为水的浸泡,洞边缘的血肉有些发白,但洞口的血还在往外冒。
他拧开药瓶的盖子,将药粉倒在上面。
巨大的蛰痛传来,他眸色一痛,额上冷汗冒出。
他仰起头喘息了好一会儿,才继续倒药粉。
——
另一处的客栈厢房里,宁淼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春兰又跟客栈小二要了碗姜茶,让她喝了,她才觉舒服不少。
春夜的河水真凉。
她想起宴墨白。
也不知道他的伤怎么样了?
这种时候,如果去看看他,关心关心他的伤,想必定能攻心一二,让他倍增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