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两人总比一人强。”赤风不解。
“带着你,骗不了康王。”
末了,宴墨白又道:“带着你,也不好脱身。而且,你是我的人,你出现在海棠宫,海棠宫死了人,反而会让我杀安阳的事坐实。”
赤风点点头,好像懂了,又好像没完全懂。
“记住,对外,要一口咬定,死在海棠宫的人是宁盘,回侯府也要这样说。”宴墨白沉声交代。
赤风心中大喜。
虽然猜到那女人没死,但听自家大人亲口说出来,他才彻底安心。
“属下明白。”
所以,那女人毁了康王的容,杀了铃铛,还将铃铛伪装成自己,然后成功脱身?
好厉害啊!
“这些是大人和大娘子计划好的吗?”
“不是,”宴墨白微微垂眸:“她未跟我透露半分。”
赤风讶然。
不仅讶然这么大的事,这么大的行动,竟是那女人一人主意、一人所为。
还讶然既然事先没通过气,自家大人怎么就敢肯定那女人用的是金蝉脱壳、人还活着?
“那大人怎知那......那焦尸不是她?”
他刚刚看到那焦尸都烧成那样了,根本辨认不出是谁。
宴墨白没做声,阔步向前。
他当然知道。
他跟那女人欢好过那么多次,对她身上的每一处都熟悉得很。
她的背心上有个小疤。
疤痕比较新,受伤不会超过一年,形状不像是被锐器刺伤,有点像是被树枝之类的东西戳伤所致。
这具焦尸的背上没有。
没人知道在看到那具焦尸背上没有疤时,他的心情。
亦如没人知道在看到那枚双蝶发簪和那枚香檀木发簪时,他的心情一样。
就像是一颗心突然被生生剜去,极致的割剜,鲜血淋漓,又骤然复原、骤然完整。
原来,这便是人世的大悲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