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墨白回来的时候,宁王正坐在凉亭里喝茶。
“殿下。”宴墨白上亭施礼。
宁王指指自己对面的石凳,示意他坐。
蓝影也在石凳上铺了一个软垫。
宴墨白撩袍坐下:“可是皇上说了什么?”
早朝后,昭庆帝将一众皇子叫去了御书房,想必是有事要讲。
宁王将手中杯盏放到面前的石桌上,摇摇头,低叹。
“没有,只是说立冬家宴的事。”
宴墨白倒也没有多少意外。
据他最近的观察,昭庆帝一时半会儿应该没有立储的打算。
“你说父皇到底是什么意思?”宁王问。
宴墨白看着他,心情复杂。
“其实,殿下不必着急,我们只需徐徐图之、静待花开,东宫之位迟早是殿下的。”
宁王轻嗤了一声。
“迟早是本王的?”他苦笑摇头:“你从哪里看出来迟早是本王的?最好的时机,他都没将此位给本王,说明他根本就不会给。”
宴墨白抿了抿唇,望进他的眼睛,徐徐开口。
“先前皇上可能忌惮殿下身后的袁家军,如今王妃身殁,殿下跟袁家军的紧密关系其实就断了。”
“虽然殿下依旧是袁家的女婿,但自己女儿已不在,也未留下任何子嗣,殿下跟袁家就只是名义上的关系了,袁家不可能再为了殿下出生入死。”
“皇上的忌惮没有了,应该会将东宫之位给殿下的。”
宁王眸底划过一抹异色,他看向宴墨白:“你是这样想的?”
宴墨白颔首,深目。
是你这样想的才对。
宁王叹气:“可父皇不这样想,或许,也不是这个原因。”
说着,红了眼睛。
“好想兰儿啊,她去了以后,本王才发现,比起东宫之位,本王更希望她活着。”
“其实这些年,本王一心东宫,也是为了完成她的夙愿,她想做太子妃,想做皇后,想母仪天下。可......她终是没等到那一天。”
“老天对她太残忍了,对本王太残忍了,这种意外,怎么就发生在了她的头上?”宁王喉间哽咽。
“她去了一个月了,本王还没有适应过来,本王经常出现幻觉看到她,就像她还在本王身边一样。”
宴墨白看着他,眼波微敛。
默了默,道:“殿下节哀,人死不能复生,相信王妃娘娘也不想看到殿下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