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序这些年干的缺德事不少，但由于他的后台够硬，他几乎没有付出过任何代价。

上官染现在有些后悔，她和父亲平常这么纵着上官序了，她已经对着上官序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要在这里惹事生非，可上官序如今能干出这样荒唐的事，明显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完全没把她的叮嘱放在心上。

上官染向着凌姝墨深深作揖，“阿序他是小孩子脾气，做事完全不思考后果。这件事情是他的过失，也是我这个做姐姐的教导无方。我在这里替他给怜贵侍（阿芜）赔礼道歉，还请您能看在我的面子上，饶过他这一次。”

凌姝墨冷笑一声，“小孩子脾气不懂事？六殿下这话说的也太轻松了吧？阿芜现在还昏迷着，这个半死不活的样子，到了你口中，一句轻飘飘的赔礼道歉，就能够把事情揭过去了吗？”

薛芜这时候终于有了转醒的迹象，他的眼睫轻轻颤动，比睁眼更先到来的，是剧烈的咳嗽声。

薛芜的心里不受控制的浮现出，湖水漫过头顶的恐惧。

他张开嘴想要呼吸，却只会大口大口的吞咽着湖水。

那种强烈的窒息感，让他觉得自己的肺都要炸了。

薛芜的眼睛里蓄满了晶莹的泪水，他伸出手来攥紧了凌姝墨的衣袖，“殿下，臣侍差点就见不到您了，臣侍真的好害怕……”

凌姝墨青轻抚摸他的后背，以示安抚，“你别害怕，没事了，孤在这里。”

薛芜顺势抱住了凌姝墨的手臂，他眼中的泪水，大滴大滴的滑落，眼角的余光，却看向上官序的方向。

他是在扮柔弱、装可怜，但他也是真的很害怕。

上官序不久后就要进东宫，成为太女侧君。到时候他的日子，还不知道会有多难过。

想到这里，薛芜抬起了眼看着凌姝墨，一副楚楚可怜，马上就要碎掉了的模样，“臣侍若是有得罪七殿下的地方，殿下把臣侍推进水里也是应该的。毕竟七殿下身份尊贵，臣侍如何能够惹他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