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槐绿一脸无辜;“自己家,不能实话实说吗?爸,你放心,快月底了,裴观臣他爸会准时给钱,这个月的钱,我一定拿手上。

到时候,别说给你买烟,就是给我妈买肉买衣服都成!”

刚过来打算找凌文海借个螺丝刀的老冯,一听这话赶紧避开。

凌文海气得脸皮抽搐,这还真是没爹妈教,咋啥话都敢往外说,叫人听见,他凌文海成啥人了,就指着闺女从婆家扒拉东西回来过日子?

凌老太扯了儿子一下,低声道:“小绿不懂事,回头你慢慢教,她都嫁人了,你不能当人面训她。

你这样,不是训自个儿闺女,是给人裴家没脸!”

可不就是因为这个道理,凌文海才会忍了又忍。

凌老太又说凌槐绿:“你爸妈不是指望你多拿东西,而是想让你回娘家,手头上好看点,不叫人说闲话,说你在婆家不受待见,回娘家太寒酸!”

凌槐绿瞧着桌上的东西:“奶,这也不寒酸啊,乡下人回门子,都是半背篓稻子或麦子,再不就两袋白糖,加上十几个鸡蛋。

奶,我这东西,比着乡下回门重太多了,我懂事着呢!”

凌老太不知说什么好了,这礼搁乡下真不轻,就是放城里回门,那也不少了,可跟凌家结亲的是裴家啊。

本来他们就是高攀,这礼太薄,会让人笑话,凌家搭进去个如花似玉的大闺女,人裴家也没见得高看一眼。

唉,说来说去,还是怪赵秀华这个儿媳妇,把凌槐绿丢乡下多年,养成一副小家子气,做事不够大气,怪谁呢!

凌槐绿说着,又悄摸把凌老太给拉到一边,掏出一个漂亮小铁盒:“听说,这是裴观臣他三婶从国外带回来的,说叫啥巧克力。

我瞧着没人吃,也没见过,就悄悄给奶你带回来了。

还有这毛巾都新的,奶你记得带回家去用!”

凌老太一时不知说啥好了,你说这姑娘不念娘家人吧,她连一块毛巾都要偷回来。

你说她懂事吧,干的这都什么事啊,要叫裴家人知道,得骂他们凌家是打秋风的破落户吧。

凌老太正想好好说说孙女。

方婆子抱着孩子凑了过来:“老姐姐,听说高考放榜了,你家玉娇考多少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