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在强大的自制力驱使下,才稍稍平复下这起伏不定的心情,仿佛一位在狂风巨浪中竭力掌舵的水手,历经艰险,总算稳住了船只,将满心的负面情绪暂且强压心底,藏进内心深处的角落。
随后,他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然,伸手猛地拉开那扇阻隔他与外界的房门,“吱呀” 一声,在寂静得落针可闻的屋内,这声响仿若一道惊雷乍响,打破了压抑的死寂。
他迈着坚定又略显沉重的步伐跨出门槛,身姿挺拔,脊梁挺直,宛如一位背负着沉重命运十字架的苦行者,每一步都迈得坚实有力,尽管前路迷茫未知,肩头压力如山,却毫不退缩,眼神中透着对自主命运的执着坚守。
刘海中和二大妈这段时间一直像警觉的哨兵,竖着耳朵留意屋内动静,时刻绷紧神经,不放过一丝声响。
此刻听到那突兀又刺耳的开门声,两人瞬间警醒,赶忙如离弦之箭般疾步凑上前去,脚步匆忙杂乱,差点撞在一起,眼神中满是探究与关切,试图从刘光齐的表情、神态里看穿他内心的真实想法,想知道这孩子经过一番独处,究竟是回心转意,还是另有打算。
瞧见刘光齐眼眶红红的,那是大哭一场后残留的醒目痕迹,二大妈心头猛地一揪,心底泛起丝丝酸涩。
毕竟是自己怀胎十月、历经艰辛生下,又含辛茹苦养大的孩子,往昔无数个日日夜夜,从他呱呱坠地时的悉心照料,到成长路上的磕磕绊绊,桩桩件件都倾注了自己全部的心血,哪能真瞧着他这般难过还无动于衷。
可一想到那养老的 “红线”,这在她心里如同不可逾越的天堑,是攸关后半辈子安稳日子、美好希望的关键所在,像守护身家性命般重要,绝不能轻易松口。
哪怕此刻心疼得厉害,也只能咬着牙狠下心肠,强撑起那份坚决,像披上冰冷铠甲抵御外敌般,克制住内心的柔软与动摇。
刘海中原本还想着耐着性子劝劝儿子,以长辈的威严与阅历,让他迷途知返。可当瞧见刘光齐那副冷漠又抗拒的神情,恰似迎面撞上一座千年冰山,寒意扑面而来。
瞬间,那隐忍许久的火气 “噌” 地一下从心底蹿起,直烧到脑门,如同火箭陡然升空,迅猛又炙热,理智的防线瞬间被怒火冲垮。
他本就不是个好脾气的人,平日里对刘光天和刘光福稍有不顺意,便是打骂伺候,行事作风如同暴君一般,说一不二,容不得半点忤逆。
此刻大儿子这般公然忤逆,更是精准触碰到了他那敏感又易怒的神经,如同踩中了布满尖刺的雷区,“轰” 地一下引爆了满腔怒火。
只见他脸涨得通红,像是被怒火憋胀了一般,额头青筋暴起,根根分明,脖颈处的血管也突突直跳,整个人因愤怒而微微颤抖。
刘海中的眼睛瞪得极大,满是熊熊燃烧的怒火,那眼神好似要吃人一般,恶狠狠地盯着刘光齐,像饥饿的猛兽盯着到手的猎物,散发着危险又凶狠的气息。
他猛地抬起手,那手裹挟着千钧之力,重重地拍在身旁的桌子上,“啪” 的一声巨响,桌上的茶杯受此冲击,纷纷震颤跳跃,茶水四溅而出,如失控的喷泉涌流,瞬间弄湿了桌面,水渍肆意蔓延,让原本整洁的桌面一片狼藉,仿若灾难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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