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廷机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那就没有喜事。”
“高寀,倒了!”
“你说什么?”
“老大人请看!”
说着,叶向高从袖笼中拿出一封奏本,交给李廷机。
《参税珰高寀疏》
李廷机微微皱眉。
“弹劾高寀的奏本不下数十封,这一本有何特别之处?且老夫既然不理政务,观之不妥。”
叶向高衿衿自得,“奏本已然批红,此为副本,老大人只管去看。”
“批了?”
“批了!陛下亲手御批!”
李廷机不淡定了,急忙打开来看,随着不断深入,表情也越发的精彩。
啪地一声,李廷机拍案而起。
“好!好!狗阉宦恶贯满盈,报应不爽,此獠束手,实乃我八闽百姓之福啊。”
“正是!你我同出八闽,当为此贺!”
李廷机年近七旬,兴奋如同小儿,连连击掌大笑。
紧接着又拿过奏疏仔细瞧看,问道“陛下可曾召见你?”
“陛下召见甚急,奏对时,陛下怒极,当即拟旨锦衣卫押送高寀赴京受审,并会同三法司查抄高寀家产,所得半入内帑,半入国库!此獠断无翻身之可能。”
“好!好!老天开眼,陛下圣明!”
李廷机面向紫禁城方向躬身三拜,重新坐下来。
“进卿,虽是铁案,但也不能大意,阉宦必不甘心引颈就戮,要小心宫中有变啊。”
“老大人提醒的是。”
叶向高颔首,旋即说道,“进卿今日来,正是要同老大人商议此事,高寀虽倒,但陛下并没有革除矿税之意,恐不久之后矿监又至福建矣。我意再次联合群臣上奏陛下,敦请革除矿税,未审老大人是否赞同?”
“老夫责无旁贷。”
李廷机眉头挑了挑,疑惑道。
“只是这奏本,老夫总觉有蹊跷之处,周顺昌其人,老夫同他有过几面之缘,是个能吏,但能掀翻高寀,老夫是无论如何也不相信的,而奏疏中高寀党羽为何认罪伏法也语焉不详。
进卿你既然来了,是否有内情告我?”
“果然逃不过老大人法眼。”
叶向高笑容中透着古怪,压低声音问道,“老大人最近可同家中通信?”
“呃,已有半年未曾通信,这又同此案有何关系?”
“几日前,进卿得家中来信,言此案或许同海里那位有关。”
“海里?你说瀛王?”
“据闻高寀党羽同瀛王家奴冲突,这才有之后种种,但也只是流言,没有实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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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廷机讶异道,“有关这位瀛王事迹,老夫入京之后也有所耳闻,在京种种作为已是骇人听闻,若此事当真同其有关......不对,陛下也当看出此奏本不妥之处,难道就没有追问么?”